月牙显然被傅婉言的话给吓住了,赶忙在傅婉言的面前跪下来,连连磕头:“傅小姐,奴婢错了,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以后不敢了。”
“不敢了就最好,若是再犯,我定不放过你。”傅婉言也不想多与这个月牙费什么口舌,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进了屋。
走进屋中,迎面扑来的便是一股浓浓的腐烂味道,傅婉言不禁眉头轻拧。房间很小,就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
傅婉言走到床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子。知晓幻香是穆叡策的生母之后,傅婉言曾经好多次在脑海中幻想她的样子。
穆叡策的脸长得极好看,若是安在一个女子的脸上,定然是倾国倾城。傅婉言便也猜到,幻香定然是个美人。只是不曾想到,便是在病重,幻香也是如此的我见犹怜。
傅婉言到时,幻香是闭着眼睛的。该是傅婉言走动的声响吵醒了她,幻香看到傅婉言,眼眸一怔,有些害怕的样子,身体不自觉蜷缩起来:“你是谁?”
见她如此害怕,傅婉言露出一抹笑容:“你不用害怕,我是大夫,是来给你看病的。”
“大夫?”幻香略微放松了一点身体,但还是十分警惕的样子,“你一个女子,真的是大夫吗?”
傅婉言点头应下幻香的话,伸手替她将被子往上边拉了拉:“我是大夫,但不是宫里的大夫。我是八皇子的朋友,是他让我来看你的。”
“八皇子?”幻香彻底的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对傅婉言也有了一些信任,“你是八皇子的朋友,那他怎么不来呢?”
幻香生下穆叡策,却连一个官女子的名分都没有得到。皇上为了杜绝悠悠之口,定然是不会让幻香抚养穆叡策。亲生骨肉却不能够留在自己的身边,幻香心中定然十分痛苦。
“八皇子前去边关了,这段时间只怕是都不能够来看望你了。等他回来了,我定然会让他来见你的。”傅婉言伸手拉住幻香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已经不像一只人的手,整只手通红,肿胀的好似要炸开来一般。
看着幻香的手,傅婉言不自觉拧紧眉头。浣衣房的宫女每日所做的事情便是换洗衣物,一年四季,不管天气冷热,两只手便一只泡在冷水里面洗衣服。
如此长久一来,这手便会变成幻香这样。傅婉言克制了自己心中的感叹,搭上幻香的手腕。
见到幻香的时候,傅婉言心中便有一个感觉,幻香大概是命不久矣了。傅婉言在幻香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若非她方才讲了话,傅婉言只以为她已经是一个死人。
把了脉,傅婉言又查看了幻香的舌苔,心中对她的病也已经有了估量。幻香见傅婉言一连串动作坐下来,倒也是对她的大夫身份有了认识:“小姐,我的身子怎么样?”
“没什么事,不过是小风寒罢了。我等会儿让人给你送几贴药来,你每日按时喝下,身子自然就好了。”傅婉言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将幻香的手放回了被子里面。
幻香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傅婉言的话:“风寒嘛?我已经在这床上躺了好久了。小姐,我的病反反复复,一直没有彻底好过。我真怕,我这辈子都不能从这浣衣房走出去。”
傅婉言神色一怔,双手缓缓握成拳:“不会的,等八皇子回来了,就会接你出去了。”
“不会的,即便他愿意,皇上也不会同意的。当年遇到皇上就是一个错,在皇上眼里,我就是他的污点。他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就算是我死了,他也不会来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