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除了雪灾,还能有什么?”
纳兰文山打着哑谜,说完了,只是盯着苏佰乐出神。
苏佰乐脑子转得很快,她突然捂住嘴:“你是说……”
大雪封山,香河镇十里八乡都不能从事农业生产的工作,很多行业都因此而受到了影响。
那么,人如果真的饿久了,的确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像她以前在北疆就曾经遇到过,突然爆发的流民们在城里没抢到东西,最后,只能易子而食的大有人在。
而这些人最令人头痛的,还是他们一旦发起狠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对当时的北疆城的原住民们造成了各种各样令人发指的破坏。
**辱掠,烧伤抢砸,几乎就没有他们不干的。
就连镇守北疆的将军都束手无策。
后来,还是靠北疆城主打开了粮仓,开设了好几个粥铺,才让流民们的暴行有所缓解。
而今天,纳兰文山突然提到这一件事情上面,苏佰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只能是流民了。
当然,香河镇属于内陆城市,相对于北疆那种边界城市而言,周边就算出现一些流民,在很大的程度上都不会像北疆的人那样无恶不作的。
至少,他们在原本就富庶的地方过得并不错,如果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他们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可是苏佰乐没想到的是,其实香河镇里之所以会同时存在兵营和衙门,在很大的程度上就告诉了她,这里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宁静祥和。
纳兰文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乐乐,你想到了什么?”
苏佰乐又喝了一口水:“你可不要忘记了,这里是内陆城市,并不是像北疆那样的边界城市。在边界城市,只要出了城门就可以说是到了他国。而在这里,出了城门,依然还是九州上国。”
纳兰文山笑了笑:“你的想法真是太可爱了。”
他忽然住了笑,如数家珍般地说道:
“太康三年秋,九州大旱,数以百万计灾民颗粒无收,数十万灾民涌入京城,最后,被京城太守斩杀几万人。”
“太康七年冬,行州现冰灾,数以十万计民众受灾,冻死牲畜无数,朝廷虽及时发放灾银用于购买棉被棉衣助民众们过冬,可无奈,当时行州太守贪赃枉法,私自扣发粮款,致一万二千人冻死。后因灾民们涌入行州城,灾民们烧杀抢夺了无数粮铺。”
“太康十二年春,斌州地震,二十几万灾民无家可归……”
“打住!”苏佰乐颇有些头痛地制止了他,“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纳兰文山看着她:“我只是想告诉你的是,有些东西,不单单是看表面的。你再想一想,这个月为什么大杨梅村会接二连三的发生强盗进村的事情?”
苏佰乐的心忽然就提了起来:“你是说……”
“本就天寒地冻的,再加上大雪封山,大杨梅村那种偏远的村庄都受到了两次灾害,那么,你再想一想,那伙强盗肯定不会只光顾一个村庄吧?”
苏佰乐的后背突然就发凉。
如果真的如他所言,那么,离香河镇被灾民们光顾的时间应该不远了?
“那你有什么样的好办法?”苏佰乐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看着纳兰文山问道。
他是北疆人,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暴动,相信,他肯定是有办法的。
纳兰文山只是看着她,笑道:“这里又不是我的北疆,我、操那个心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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