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苏佰乐这么一说,苏佰文先是一愣,既而狂喜:“姐,你说真的吗,我们真的能留下来吗?”
苏佰乐认真地点了点头:“小文,你想在这里学吹笙,姐不拦着你。只是,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姐不放心。我想,就是爹和娘他们也不会放心。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大家都一起留下来。到时候,我们再在城外郊区买几块地种着也好,佃给旁人种自己收点租子也行,到时候,我们再在城里买一个院子,你们看,怎么样?”
苏佰武这时候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苏佰乐,说道:“姐,我们不能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苏佰乐扫了他一眼:“小武,这里是你媳妇娘家的本家,你喜欢,你可以住在这里。但是我们不同,你媳妇本家和我们苏家本来就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关系。若是让我们留下来,你是要我们用什么身份留下来?”
不等苏佰武开口,她接着说道:“是季府庶出小姐的夫家吗?你可不要忘了,就连你的老丈人,他们宁可住在大粟村那个地方,都不愿意留在本家,要说这其中要是没有什么,你信吗?”
一句话,说得苏佰武云里雾里,他根本就没转过弯来。
苏父倒是赞同苏佰乐说的:“这话不错。我们是不得已才住在这里过了一个年,没有理由让季家腾屋子给我们,让我们一直住下去的理儿。”他看着苏佰乐:“乐乐,你这个想法我赞成,只是,买一个院子要花多少钱,你……”
苏佰武一见苏父这么一说,气得将手上的筷子一丢,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爹,我们住在这里不好吗?我们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母向来都是以苏父马首是瞻,见苏佰武如此不懂事,她皱了皱眉,说道:“小武,一入豪门深似海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比我更懂吧?连月秀在这里有时候都不大受待见,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能让季家无条件的供着你?”
苏佰乐说的,她也赞同,“你姐说得对,我们如果想留在这里,还是早一点搬出去住的好,免得让人病诟。”
苏佰武白眼一翻:“要搬你们搬,我是不会搬。好不容易不用做那些苦力了,我才懒得再回去吃那个苦。”
苏佰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苏佰武到底还是败在了锦衣玉食身上啊!
都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他们这还只是做个客罢了,这个苏佰武就是这么一个态度了。
苏佰乐当下便没有好脸色甩给他:“苏佰武,你要在这里住着,姐不拦你。但是,我们和爹娘肯定都要搬出去的。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这都是铁的事实。”
苏佰武将筷子一丢,甩起了冷脸:“要搬你们搬,反正我是打算住在这里了。”
苏佰乐脸色微变,寒声道:“苏佰武,这就是你对爹娘的态度?”
在爹娘面前扔筷子,往小了说,是不懂事,可往大了说,那就是不孝了。
而在古代,这个不孝的帽子扣下来,那可就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百善孝为先,一个仕子若是连最简单的孝顺二字都做不到的话,他的前途也就堪忧了。
这种事情,苏佰乐经历得多了,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曾经在贺兰府上就亲眼见过,那还只是一个仆人。
正是由于不孝二字压了下来,贺兰家主连眼都不眨就将人打得半死丢了出去。
连一个仆人他们都看不顺眼,何况你还是一个正儿八经,有着正经身份的农民?
只是苏佰乐没有想到的是,在季府住得久了,她早就在苏佰武面前完全没有了威信可言。
只见苏佰武干脆抱起了手,斜眼看着苏佰乐,一幅二世主的样子:“什么态度?你们可要有自知之明,要不是有我,你们今天能住在这么舒服的屋子里?”他嘴角一抽,手一扬:“还有这么多下人伺候着?”
“要不是我,你们还在大粟村那个穷乡僻壤里刨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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