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中午起来吃饭时,特地给小馨准备了一份,然而小馨并没有醒过来,可见一品毛尖所言不虚,小馨确实是进入龟息养伤的状态了。
到了晚上,陶然锁好门窗去上班。他才开始干活不久,就看到门口走进一个妖艳女子,一付人憎鬼厌的模样,却正是郑艺彤。他暗骂一声晦气,转过身默默干活。
郑艺彤眼光非常尖,只是瞄到背影就认出陶然了,她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心里已经骂开:“这个l逼竟然敢在我面前出现,他这是自寻死路啊!”对她来说,这个人不仅敢对她的心头尖下毒手,还是个死穷鬼,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喀喀喀,郑艺彤使劲踩着高跟鞋,恨不得每一脚都碾在陶然脸上,趾高气扬地走了过去,右手一扬,花花绿绿的指甲都快戳到陶然眼睛了,张嘴骂道:“死穷鬼,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位小姐,我是这里的服务员,请你不要阻碍我做事。”陶然看都不看郑艺彤,转过身继续干活。他可不是二愣子,并不会被人一激,就会在餐馆里和对方吵。那样只会自找麻烦,毕竟再找一份既稳定又合适的工作,还真不容易。
陶然息事宁人,郑艺彤却想惹事。她从昨天到现在,憋了一肚子恶气,正嫌没地方发泄呢!
在她那扭曲的记忆中,昨天她的心肝宝狗被打被虐,还被一个破警察说教,被迫向一群穷鬼道歉!她是谁?鼎鼎大名的佘氏集团老板的夫人的堂妹,怎么可以向那些泥腿子道歉!那个破警察分明是犯了眼红病,故意迫害她!
昨天晚上出去钓金龟,谁知道遇上一个情场鬼见愁,白被玩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还得自己付房费。她那个高中毕业的堂姐能钓到佘氏集团老板,凭什么拿着大学文凭的她,就没那么好运?
今天回到新租的房子,又发现房间内一片狼藉,犹如台风过境,心肝宝狗还头破血流,奄奄一息。报了警,来的又是那个犯病的破警察,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告诉她没有发现其他人进入房间的痕迹,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她的心肝宝狗造成的,这话鬼才信啊!
房东追着要赔偿,跟别人借来充场面的心肝宝狗要送去治疗,她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皮肉钱,一下全花光了。
想要借点钱,打电话给堂姐没人听,打给郑丰彤却推三阻四,硬说出差要到晚上九点后才回来,分明就是看不起她!
“这简直就像噩梦,想找个人发泄都不容易!现在好了,有眼前这个死穷鬼在,我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郑艺彤心里扭曲,五官也都扭曲起来,猛地伸手在桌面上一扫。
“乒乒砰砰……”一阵乱响,陶然好不容易收拾好的餐具跌了一地,他就算脾气再好,也有些忍不住了,把毛巾往桌面一甩,冷冷道:“这位小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哈哈哈——你很快就知道我要干什么!”郑艺彤狂笑了几声,又扯着嗓子尖叫道:“郑丰彤——郑丰彤——你赶紧给我滚出来!”
刺耳的叫声瞬间传遍了整个餐馆,几个刚刚进来的食客听到后,转身就走。一些怕麻烦的食客也赶紧结单离开,本来还有些热闹的餐馆,很快变得冷冷清清。
“都冷静点,有话好好说。”郑丰彤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匆匆赶了过来,待看到对峙的两个人,不禁一愣。陶然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本分老实,又能容忍相让,就算郑艺彤嚣张跋扈一些,也不应该起冲突啊?
陶然苦笑着道:““郑经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位小姐一进门就找我麻烦,把我收拾好的餐具都打坏了。”
“没错,就是要找你的麻烦!谁叫你敢得罪我,谁叫你穷!”郑艺彤狞笑着,大声道:“丰彤,把这个家伙炒了,我不想看到他。还有,这些东西都是因为他才被打烂的,给我扣他的工资!”
郑丰彤很了解郑艺彤的性格,不用说,肯定又在迁怒人。再说,现在找一个肯安稳值夜班的员工并不容易,要找一个既灵活,又不偷奸耍赖的员工就更难了。陶然这样的好员工,哪一个正常的管理者舍得赶走?他劝道:“艺彤,有事好好说,没有必要这样做。”
跟你借一点钱就推三阻四,现在还腆着脸为一个死穷鬼说情,你以为你是谁?郑艺彤在心里偷骂着,忍不住冷笑了几声,板着脸道:“怎么,当上经理就硬气了,连我的话都不听。非要我给我姐打电话,让她亲口对你说吗?”
郑丰彤再不愿意也没办法,毕竟他只是老板的远堂弟,而郑艺彤却是老板的亲堂妹。他叹了口气,说道:“小陶,你跟我来。”
陶然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没啥好果子吃,默默跟进了经理办公室。果然,郑丰彤给他结了工资,给足了这个月的钱,还多给了一个月的补偿。他也没说什么,拿了钱转身就走。
郑艺彤正守在餐厅门口,脸上露出的扭曲笑容,犹如便秘多天后突然通畅一样,嚣张道:“死穷鬼,我告诉你,以后别让我看见,要不然见一次,踩一次。”
陶然只是老实了些,并不是被打了左脸,还要主动送上右脸的傻瓜。他工作都丢了,工资也拿到手了,还怕什么?当即反击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小心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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