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茅菅一眼就认出陶然,两个小时前,她还为对方的高深道法而惊叹,没想到人家这么快就找来。
如果普通道友上门交流,茅菅是欢迎的。可这家伙疑是出身茅山派,还把她的网络名号都查的一清二楚,如此心机,来意就有些问题了,当下淡淡道:“你找一品毛尖做什么?”
“我是陶然,来请前辈出手救助我家小鬼,是和前辈约好的。”陶然老老实实的回答,把手里裹得密密实实的香蕉树叶展示了一下。
“哦?”茅菅怀疑的望一眼,没有回答问题,却反问道:“这位道兄,你出身于茅山对吧?”
“对啊,我是茅山人。”陶然还以为问的是籍贯,心想连这个都推算出,还交代下来,一品毛尖前辈真不愧是高人。
果然是茅山派的家伙!茅菅柳眉一蹙,心想身为是高派弟子,连个小鬼都救不了?骗鬼去吧。她有些微怒,语气就更冷了:“不好意思,我不便出手,你请回吧。”
“啊——原来您就是前辈。”陶然没想到心中的高人前辈,竟然是一位大美人,一愣之后,连忙躬身行了个礼,恳求道:“前辈,我家小馨真的很可怜,求求你出手,救救她吧。”
茅菅见对方还要纠缠,直接质问道:“道兄,你出身于茅山,也是名门高徒,一再用为小鬼疗伤的事来试探我,有点过分了吧。”
先前在网上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到了这里就变了呢?陶然完全摸不着头脑,想了半晌,这才解释道:“前辈,您误会了。我出生于茅山不假,可我并不会道法啊。”
茅菅斥道:“还在装蒜!哼!别太小看人,两个小时前我就识破你了。把茅山神打练到法衣护体、刀枪不入的境界,还敢说不会道法?”
她凤目微眯,柳眉一竖,左手捏了个天丁诀,右手捏成中堂元帅诀,两张雷光隐隐的符箓瞬间出现在手指间,整个人气势顿变,宛若电影里的女侠,一股英气勃然而发,逼人而来,高声喝道:“不要再找借口,报出你家长辈的名号吧。我倒要听听,茅山派到底是谁如此不要脸,指使后辈千里迢迢来欺负我一个孤寡女子。”
茅菅家是三茅真君后裔,也算是茅山一脉。她爷爷茅钰当年还获得过茅山派大师兄的称号,风光无限,只可惜遭遇小人暗算,结局并不太好。所以她才会如此顾忌茅山派的人,一认定陶然是来找碴的,就大发雷霆。
听完茅菅的话,陶然更加糊涂了,心想我老妈二十年不见人影,能算得上长辈的,只有老爷子一个人。可老爷子从来离开茅山镇,他和前辈能有什么联系?
他寻思间看到那两张神异非凡的符箓,一时心惊胆跳,连忙解释道:“前辈,我家老爷子叫陶易,虽然也算道士,可他信仰的是毛主席,连一点道法都不会,也不是茅山派的。您是不是误会了呀?”
“陶老爷子?”茅菅眼里尽是疑惑,陶易这个名字她是知道的,虽然出身于茅山,却已不算茅山派的人。
当年茅菅的爷爷茅钰天资惊人,同代弟子中无人能出其右,曾经为了帮一个师弟出头,去找陶易的麻烦。
那时候的陶易只是个守着破败道观的半大小子,靠着一位老共产党员的接济,才顽强活了下来,虽然也是茅山嗣法宗师传人,却无人教导玄门道法,是茅山上众所周知的野道童。
偏偏茅钰这样众望所归的天才,却被野道童陶易打得鼻青脸肿,连施展法术的机会都找不到,不得不狼狈而逃。后来茅钰又多次去找场子,屡败屡战,十战无胜,每次连一个完整的道术都施展不出,就被打倒。
胜负本是常事,茅钰也未放在心上,坏就坏在这事被那位师弟捅了出去,立即引起诸多同门耻笑。
茅钰那时年纪也不大,根本就承受不了师弟背叛这种事情,看重他的师门长辈又出门办事了,没人开解,羞恼之下竟然跑回佛上。不久后茅钰因强练雷法走火入魔,性命虽然被赶来的师门长辈救回,却再无修道资本,就此被师门放弃。
起初时茅钰还有些怨恨陶易,多年后了解到陶易的处境,却一下就想通了。陶易虽然天赋异禀,却和他一样,都是遭遇算计的可怜人,他便把这段往事写在修道笔记之中,告诫后辈要小心茅山人的计算。
茅菅的一身本事,都是从爷爷的修道笔记中学来的,自然也知道这段往事。只是据她所知,陶易老爷子并未娶亲,哪来的后辈?她便冷笑道:“陶老爷子孤家寡人,哪来的后辈。你是冒充的吧?”
陶然苦着脸道:“前辈,我是老爷子收养的。我家老爷子没权没势,除了一颗仁心和满身节操,再无其他财富,我有必要去冒充他的后辈吗?”
这家伙说的也是,茅山派的人可不知道我爷爷后来的想法,派人冒充陶老爷子的后辈也说不通。既然是陶老爷子的后辈,不会道法也说得过去。那么这家伙之前所用的茅山神打,就是陶家祖传的导引养生功变异而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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