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望看茅菅两人交头接耳的,拖拖拉拉了好久,忍不住喝道:“怎么样,要是不敢跟我斗法,就早点说,我拆了茅家的牌匾就走,不会伤你一根汗毛的。”
说到汗毛,张北望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猥琐至极的苦瓜皱纹,嘿嘿笑道:“我看你长得挺不错的,要是愿意拜入我门下,包你吃香喝辣,床下铺上横行无忌……”
“闭嘴,亏你年纪这么大,连口德都没修到!”陶然喝断张北望的话,他一只把茅菅当作偶像,怎么能忍受这家伙的无言污浊言语,膝盖一弯,就要跳下法坛动手。
“别去!”茅菅按住陶然的肩膀,阻止了他的莽撞,又冷下脸,说道:“斗法就斗法,不过要按照规矩来。”
“来就来,谁怕谁叫爸爸!”张北望哈哈大笑,朝五鬼丁挥挥手,说道:“开坛。”五鬼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便去面包车取东西。
茅菅让陶然去拿其他法器,自己走到租庙正门内,看到遍地伤员,痛呼此起彼伏,不由大皱眉头。
王德善苦着脸走了过来,他是管委会主任,这么多人在租庙门口受伤,他是第一责任人,现在都不敢报警,和其他几个老友一直在安抚伤员,可是很多人的伤都很诡异,他这个正骨老手都搞不定,只能来找茅菅。
王德善和茅钰是发小,知道茅家有些秘法秘药,可以生骨化伤,非常灵验,叹着气道:“小菅,有些伤很难处理,你能不能想一下办法?”
茅菅就要和人斗法,根本就不敢乱用内气,可这些人都是受她牵连,才会遭遇这次劫难,她要是不管的话,不光心里过不去,阴德有损,甚至会影响到自身气运,对斗法造成更大的影响。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茅菅只犹豫了一下,立即取出十几张少阳符,逐一给伤者治疗。道家秘法,非同凡响,果真是药到病除,顷刻之间,所有伤者恢复如常,都对茅菅感激不尽。
茅菅好不容易恢复的些许内气,又消耗的七七八八,如今还没有全盛状态的三成功力,心内苦笑不已,和陶然回到正门广场,却见张北望的法坛也搭好了。
距离茅菅法坛三丈之处,地上铺着一张阴阳图,一张全部由枯骨组成的桌子已经支好,桌上没有灯花果香水,只有五个骷髅头,分别占住五方,中间的骷髅头上,插着一把尺寸略小的白骨法剑。
打斗停歇后,广场上又汇聚了不少人,都是些好奇猎怪的年轻人。这些家伙听说要斗法,电视电影里的场面在现实上演,根本舍不得离开。跑进租庙内的人们见识过茅菅的治伤秘法后,对她信心大增,也出来压阵助威。
张北望看茅菅上了法坛,嘿嘿阴笑几声,故作大方道:“我虽然是为报仇而来,但我阴山教是名门正派,从来不欺凌弱小,我又是长辈,让你一回,你先选斗法内容吧。”
踢馆规矩是三局两胜,踢馆者只有一次选择斗法内容的机会,张北望只是欺骗普通人不懂规矩,才故作大方,借此树立阴山教的形象。
无耻之辈!茅菅暗骂一声,将三清铃、天蓬尺、灵宝大法师印摆好,沉声道:“第一场,我选择堪辩真假。”
张北望胸有成竹,根本不怕茅菅选择了什么,只是笑吟吟问道:“怎么个辩法?”
“由对方选择一人,写五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有真有假,在场观众作证。辨认者不能观察书写者,只能远望纸条,直接分辨内容真假。”
“好,你是地主,你先来。”张北望把自己的司机叫出来,又随便选了两个观众,让三人到茅菅背后去写纸条,等司机写好后,让大鬼取来纸条,全部放在自己白骨法案之上,用插着白骨法剑的骷髅头压住,阴恻恻道:“猜吧。”
这五个骷髅头和小型白骨法剑,是张北望抽取五方怨气,花了六六三十六日的时间才炼制出来的法器,有隔断阴阳、迷真惑意的威能。他就不信,一个没有师傅和长辈指导的小姑娘,能透过这个法器,看出真假来!
茅菅凝神运气,手捏剑指抹过双眼,默念一声“开”,双眼星芒一闪,天眼已开,朝纸张所在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她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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