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座玉屏、石碑之下,又有玉石供桌,都摆有玉简,少则一两份,多则数十份。有的工作上,还有摆着各式木盒,里面不知道摆放了什么东西,但隐隐约约中,都有些许威压透出。
尹慎茂介绍道:“玉屏、石壁上面的古篆法文,都是历代宗师、先辈创下的功诀咒法,法器、符箓都是他们所遗留,玉简则是后来者对功诀咒法的理解或者改进。你们两人可以观看一遍,看看要借取什么法器。”
茅菅直接说道:“监院,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就借司命玉簪和定禄玉尺。”
“哦,倒是我失虑了。”尹慎茂恍然大悟,想想也是,茅菅是三茅祖师的后裔,当然会借取祖先留下的法器,而陶然和她关系密切,帮忙借走另一件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这两件法器已经有近千年无人御使,能不能请走,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机缘了。”尹慎茂又说了一句,便走到角落处,踏入一个光圈后身形一晃,咻一下消失不见。
这是小型传送阵,陶然和茅菅都认识,立即跟上去,两人同时踏入光圈,忽觉眼前光线一闪,已经到了别的楼层,从窗口处望出去,赫然是最顶一层。
尹慎茂站在最中间一座丈许高的玉屏之下,说道:“三茅祖师遗留的法器都在这里,你们过来碰一下机缘吧。”
陶然和茅菅立即向玉屏走去,才稍微靠近一些,忽然玉屏有了反应,焕发出淡淡的温润白光,上面的古篆法文也逐一亮起,供桌上有两个木盒更是散发出阵阵灵压,仿佛在迎接什么事物到来。
尹慎茂看得惊叹不已,暗想茅菅不愧是三茅祖师后裔,这应该就是血脉感应。
那两个盒子里面,应该就是司命玉针和定禄玉尺了。茅菅暗暗猜测,她知道,这样的异像,除了她身上的血脉反应,还有保命玉玦因素在里面。因为她胸口处的保命玉玦,此时也微微发热,显然是被有关联的法器引动了。
三茅祖师一流的功诀法咒,茅菅家中的传承更全更多,她看都不看玉屏,走到那两个反应异常的木盒之前,直接打开了其中一个。
只见一道白色光华从盒中打出,直达塔顶,一枚造型古朴的玉簪在白光中缓缓浮起,赫然是三茅祖师随身法器中的司命玉簪。
茅菅右掌一扬,顿时将司命玉簪摄入手中,感应到玉簪中传出的阵阵暖意,心中顿时有些激动。
陶然打开另一个木盒,依然是白虹贯空,一枚玉尺缓缓浮起,正是三茅祖师随身法器中的定禄玉尺。他尝试着伸手去拿,轻轻一握便见玉尺取下,只觉有阵阵暖玉从玉尺内传出,神异非凡,不觉放在眼前细细打量起来。
陶然竟然能拿下定禄玉尺?尹慎茂震惊不已,近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茅山宗弟子慕名而至,想要请出三茅祖师的随身法器,却没有一人能成功。
茅菅是三茅祖师后裔,能取下司命玉簪不足为奇,但陶然能拿动定禄玉尺,实在是出乎尹慎茂的意料。他心中暗自揣测,莫非陶然身上还有别的特意之处?
取到司命玉簪和定禄玉尺后,陶然和茅菅心满意足,很快就离开传法塔,与尹慎茂最别后,和傅慎焘、杨丹睿等人回到保命府。
几人才踏入保命府的大门,入眼处便是一片姹紫艳红,沿路各种奇花异草,不论是否开花季节,都被催出花朵,种种珍稀花卉争奇斗艳,花香满空,恰如人间仙境。
大门两旁,还涨了十六位年轻坤道,一看到茅菅回来,立即躬身行礼,齐声喊道:“无量观,吾等恭迎茅真人回府。”
“无量观。”茅菅竖掌回了一礼,脸上却露出一丝苦笑。她是那么飒爽干练的人,虽然已经准备要接受这些坤道,但每次都这么多繁文缛节的话,却让她有些受不了。
杨丹睿极能观颜察色,立即给十六位示意,让她们退后,自己当前开路,为茅菅等人做引导。
到了甲子楼时,又有十六位坤道上前恭迎,茅菅只好再次回礼。但一进楼内,她立即说道:“杨道友,你去和大家说一下,别搞这么多排场,既浪费时间,又干扰心神,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杨丹睿恭声道:“谨遵真人法旨,贫道稍后去和其他道友商量,尽量把礼节简化一些。”
茅菅看她如此恭敬的模样,不由摇头苦笑。傅慎焘哈哈笑道:“小菅,你别嫌烦,有时候人多了,只能靠规矩来约束。咱们既然要立山头,有些事情必须提前做好,现在先商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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