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那年芳华正茂,骄阳似火,少女一身红衣站在擂台之上张扬地说道:“你们还有谁觉得自己厉害的,尽管上来,与本姑娘一较高低,若是谁赢了,本姑娘奉他为老大,若是输了,就得乖乖听本姑娘的。”
当时擂台下倒着几个被打伤的兄弟,房容祥只是站在一旁傻笑着,任由台上的少女瞎胡闹。那个时候,他才十七岁,台上的少女也只有十五岁,他们处世未深,曾以为依仗着那点比别人高出一等的武功就可以所向无敌了。
转眼,七年已去,七年的洗礼,房容祥再也不是那个无知的少年,他无一刻不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无论武功多高强,生死总是在眼前猝不及防。
若是能回到过去,房容祥绝不会只是站在一旁傻笑,他该阻止她的,他该保护她的,纵使她的武功再好,也要让她收敛锋芒,可是他那个时候,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很多事他都不懂。
如今,少女的模样只能偶尔出现在他的梦里,梦里的她还是那番活泼张扬,让他有种错觉,以为她真实地存在,可是一觉醒来,身边什么也没有,而日子又是一天。
尹善数了数,姜柔差不多已经打败三十几个人,虽然这三十几人的功夫不怎么样,可姜柔作为一个女子,一次又一次把比她重上两倍的大男人扳倒在地,也是一件很费体力的事,尤其是个别几个觉得摔了一次还不够,非要死缠烂打一番。
不得不佩服姜柔的耐力,还有她的功底,尹善这回还真是见识到了,只是看着她一人独秀,总觉着怪怪的,主要是姜柔的气焰太嚣张了些,仿佛这世上的男儿皆是废材一般。
尹善自知是小时候懒,没怎么好好练功夫,总是抱着凡事差不多就得了的态度浑浑噩噩地过了二十几年,可他懒,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懒,院子里这么多男人,可不是所有的都是废材。
怎样都想消消姜柔的气焰,让她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身边就站着一位高人,尹善跟着房容祥有三年多了,虽然不知道房容祥的水到底有多深,但每日都能见他习武练拳,跟人打架从不多出一招,若非要在这院子里找一个能打赢姜柔的,估计只有他了。
不过这位高人,今天格外沉闷,从比试开始到现在一个人愣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见着姜柔快把新招的护院都打遍了,尹善推了一推房容祥,道:“大哥,你去跟她比比,那五两银子保准是你的。”
“何必要凑这种热闹。”房容祥回过神来,五两银子,他是不看重的。
“省得这姑娘真当自己是高手了,你看她那不屑一顾的架势,若不把她的势头降下来,日后肯定要笑话我们的,你说我们这么多男的,居然打不过她一个女的,这是多丢人的一件事啊。”
房容祥想了想,看着姜柔,脑海又浮现出了那个少女,他知道她不是她,可是在姜柔又一次打败一名男子的时候,他还是走上前去。
“你也要跟我比?”姜柔看了一眼房容祥,有些无奈,他应该看到了她的本事才对,为何还要上场?他和尹善是一起的,姜柔想他们两的武功也应该差不多,对于这种明知武功不如她却还要为了五两银子拼一场的人,姜柔有些厌烦了,连续摔倒了几十个大男人,她的肩膀手臂多少还是会酸痛的。
姜柔边活动活动着筋骨,边想着这五两银子可真不好赚。
不过跟房容祥打完,这五两银子应该可以到手了吧,姜柔笑了笑,打败他也就是小事一桩,于是姜柔没怎么让筋骨舒缓,便架势准备迎接房容祥的挑战。
由于尹善之后上来比试的人都太差,姜柔早已懒得主动出招,她就像当时尹善看轻她一样看轻房容祥。
但房容祥和尹善却是不一样的,首先他不会像尹善一样比试前还要唠叨一番,他待姜柔站定之后,上来便是一拳袭向姜柔的左脸。
姜柔侧面一闪,只听见咻的一声,房容祥宽大的拳头已在眼前,能有这么一声响,他这一拳头也算是刚劲有力,姜柔只当他是有蛮力气,双手擒住他的手腕,背部靠向他的胳膊,后脚一勾,打算用擒拿之术将他摔出去。
然而,房容祥的脚在姜柔勾他之前已向前移,待姜柔的脚提起,房容祥一个内勾,缠住姜柔的脚高高向后提起。
姜柔一怔,抬眼看向房容祥,莫非他也习过擒拿之术。
方才姜柔在与别人比试的时候,房容祥虽在想别的事,但多少还是留意了姜柔的招数,姜柔个子小,体态轻盈,出招多半灵巧,且多半使用的是擒拿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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