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皱了一下眉头,又很快舒展开,“寡人还知道,每年发下去的灾银,都会缺少上万两不等。”
苏唯惊讶,王上知道?却不动作?
“但是,苏唯,你想,如此多的白银,在何储存,又用在何处?”
苏唯思量,“银是官家银,上面都有官印烙印,寻常人自然是花不出去,且派送灾银,本就行动谨慎……能在这种情况,盗取灾银,还能肆意花销的,只有朝廷的人了。”
“不错,你再想……”
越王的话还没说完,苏唯便惊呼,
“是军队?!”
年年灾银,年年盗窃,花销如此之大,且不被发现,只有军队了!
越王点点头,这苏唯脑袋倒是机灵。
苏唯试探的问道,“是允家?”
越王再次点了点头。
苏唯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越王如此急迫的打压允家,允家也太肆意妄为了。
“为何王上容忍允家如此?”苏唯质问。
越王轻挑眉,“没有实质性证据,寡人也无可奈何。”
苏唯蹙眉而默。
“若以此事为突破口,不可由王室出马。”越王说道。
苏唯疑惑,又忽的释然,方才她便想到了裕王前去查清此事,越王应该是猜测到了她的想法,才这样说道。
“方士忠?”
“他若真想趟这趟浑水,参的就不是这本折子了。”越王提醒。
越王此话有理,方士忠并不想参与此事,但却身为臣子,本该如此,上了个折子提醒越王。
若他真想去,呈递的就是请命的折子了。
“或许裕王有合适人选?”苏唯猜测道。
越王点点头,若有所思。
……
“张致远?”
提起张致远,越王只想到一个病殃殃的蜡黄的老脸。
裕王点点头,“此人可用。”
“哦?”
“王兄可知他为何而病?”裕王欲扬先抑,反问了一句,然后直接道,“那日他对臣弟提起打压允家一事,臣弟未曾答应,这才一病不起。”
原来是这样,这张致远真的这么有远见?不过,他为何找到了裕王?
“张大人担心,直接同王兄讲,会导致朝局不稳,才先找了臣弟商议。”裕王看出了越王心思,先道出了缘由。
越王点点头,这个理由说的过去。
“届时我同王兄说过一次,但打压允佐本就是计划之内的事,因此就没有深究。”裕王进一步解释。
“可他如今大病卧床,如何叫的起?”
“若是同他讲此事与允家有关,他的病不治自好。”裕王自信道。
……
裕王说的不错,病榻上的张致远,收到这个消息后,听闻是同允家有关系,病立马好了大半。
隔天就递了请命的奏折,回到了原职。马不停蹄的又上了一本奏折,请求越王安抚受彭城水患受灾的百姓。
越王看了,直言这个张致远心思玲珑,竟然将查清灾银去向一事,说的如此合情合理,让人不能拒绝。可谓人才。
若是张致远直接递了请辞查清灾银去向一事,难免会引起他人怀疑,尤其是允佐的怀疑。
而说成安抚灾民,再顺道查清了灾银去向一事。既拉拢了人心,又不叫人看出破绽。
裕王选的这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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