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只有臣子跪君王一说。
臣子跪臣子,而且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臣子跪一个小小的侯爵,一个偏僻城池的城主,万古以来,闻所未闻。
今日,薛武也算是开了万古以来的先河。
他按捺住心中的悲愤和耻辱,低垂着脑袋,声音中哀求更甚,给人一种老泪纵横的感觉说道:“项城主,老夫跪下求你,我薛家第三代就文武一人,不管是废掉他,还是杀了他,都是我薛家无法承受的损失,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孙儿文武当成是一个屁,给放了吧!”
“是啊,是啊!项城主,好人有好报,你就把我儿给放了吧!”那两个文弱中年人开口附和道。
就连当今兵马大元帅薛武都顾不得脸面跪了下来,他们倒是没有承受多少压力。
只要能够让项雨放过他们的儿子,跪就是了,等到项雨放过他们的儿子以后,那笔账,该怎么算,还是得怎么算的。
膝下之辱,不管是谁,都不可能那么轻松的坦然受之。
只是他们心中打着的如意算盘也不知道是不是项雨全都看透了,就算是薛武和他们真的跪在了他面前,项雨始终未曾松口。
你们愿意跪是你们的事情,我愿不愿意放人是我的事情。
再说了,他项雨素来一言九鼎,说了两条路,那便只能是两条路,薛武三人只能二选一,不可能再有其他选择。
薛武悲愤无比的望向项雨,全身上下再也看不出半点积威深重的模样,本就到了迟暮之龄的他如今看上去才真像是一名老朽。
他无力的开口悲呼道:“项城主,你真要如此得理不饶人,真要让我薛武给你磕头吗?我薛武求你高抬贵手,不如你打断我孙儿的双手双脚,废掉他的第五肢,那我是万万不能够答应的啊!”
薛家一门忠烈,薛武不可能看着薛家在他手中断子绝孙。
虽然他儿子薛文并不是并没有生育能力,可生孩子这件事,谁能够说的定呢?
但凡是有一点点希望,薛武就不会放弃薛文武,他那个孙子,纨绔是纨绔了一点,可真是讨他喜欢呀。
项雨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居高临下睥睨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人,这三人皆以位极人臣,跪他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若是三人当真给他磕头的话,项雨肩膀上承受的压力将会异常巨大,一不小心,就得背上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
薛武口中说着磕头,其实根本就不是在哀求,而是在施压。
尤其是在皇主之位的争夺愈发激烈的情况下,一旦被周承安抓住这件事情,大做文章,项雨就麻烦了。
可项雨岂会在意这点麻烦?他项雨做事,从来只凭本心。
所以项雨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满不在意的开口说道:“薛大元帅,两位尚书,你们这点把戏就不要在我面前展露了,我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就算是皇主周世离亲自站在我身前要给我定一个谋反的罪名,他们四个,依然只有两个选择。我时间不多,三位的时间怕是也弥足珍贵,我再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之后,如果你们还不曾做出选择的话,那么我就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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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不教,父之过。
薛文武四人之所以在圣光城中飞扬跋扈,成为鼎鼎有名的四大纨绔,何尝不是他们给惯出来的。
人之初,性本善,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坏人。
既然他们能够惯出薛文武这样四个人,自身本就有错。
有错就得认罚,所以项雨不仅仅是想要折断薛文武那四个年轻人的脊梁,给他们一个众生难忘的教训,他还要给薛文武四人背后站着的人一个深刻的教训,折断他们的脊梁。
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就要过去,薛武三人彼此互望,心中当真是有些憋闷。
项雨这样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无所畏惧的人,在他们看来就像是一个刺猬,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别说是一刻钟的时间,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难道就能够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孙被项雨生生废掉,所以他们还是没能从二选一之中选出一个答案。
项雨轻迈脚步,身形错过薛武三人,径直的走向薛文武四人。
“既然你们无法做出抉择,那我只能帮你们做出抉择了。仔细想想,他们也确实最不该死,毕竟我妹妹果儿并没有什么损伤,那就选择第一条路吧!”
他此话一出,除了处在昏迷之中的薛文武,邹佩三人立马鬼哭狼嚎了起来。
他们在最后时刻,终于选择了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三人视死如归的望着项雨,目露仇恨之色,若是将来给他们机会报仇,他们一定会以最残忍的方式来报复项雨,吃其肉,寝其皮,炖其骨,否则难消他们心头之恨。
“项雨小儿,有本事你就直接动手杀了我们,我们可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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