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五点的时候,天蒙蒙亮,马三回来了。
苏恪不知道他这一夜是怎么过的,见到他的时候,苏恪几乎认不出他来了。
他是走回来的,那匹瘦马已经不见了,他身上的衣袍已经几乎成了烂布条,上面被露水沾湿透了。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淤泥,脸色更是发青,眼窝都凹了进去,这一夜,他定然过的极其幸苦。
他一瘸一拐地走回来,他婆娘看到之后,当场就哭成了泪人儿。
这副惨样,就算苏恪知道这人是nc,也不由得心中震动,将心比心,若有一日真有人如此对他,他一定将之视为生死至交!
不过他现在不是苏恪本人,而是王守仁,却得克制。
睡了一夜后,他肚子上的皮肉伤已经基本无碍,已经能走动,见到马三的时候,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却先不问自己妻子情况,而是问道:“兄台,可伤到哪了?”
马三眸色一暖,摆手道:“不碍事,都是皮外小伤,一晚上在山里打滚,就是脏了些。”
“那就好,那就好。”苏恪连连点头,然后就看着马三,脸上却是期盼之色。
不用问就知道他在等什么。
马三脸色很沉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兄台,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不要瞒我!”苏恪心一沉,他已经猜到情况了。一个女子被掳上山还能发生什么事呢?
果然,马三哑着嗓子道:“小哥,消息打听到了,我说了,你可要挺住。”
苏恪脸上顿时‘血色全无’,艰难地道:“兄台,您请说。”
“你妻是被二十里外山里的黑炭头那伙人劫走的,我去的时候,人是见到了,但却已经死了,被扔在寨子外不远的草丛里,身上没了衣服,心口插着根头簪子,应是自尽而死。”
苏恪踉跄了下,几乎摔倒,扶着床沿才站稳,眼眶已经红了:“芸娘,我对不住你啊!”
当术士时,对手都是贼,大家都当这是游戏,不太较真,没多少感触,但此时附身普通玩家,亲身体会这王守仁对芸娘的深情记忆,而这玩家的挚爱之人却又被如此折磨而死,苏恪才真正感觉到了痛苦和仇恨。
这感觉让他心口闷闷地,似乎里面堵了一口淤血,不吐出来不爽快。
一发觉自己肉身异常,苏恪顿时醒悟:‘不好,刚才我自己也入了情局,心神震动,伤了心包了。
古人说伤心伤心,这里的心不完全是真实的心脏,还包括心脏外一层几近虚无的胞膜,被称为心包。
这心包十分奇妙,它是通神的,一旦人动了心,在心包以及从中连接出的手厥阴心包经上就有反应。
正因为如此,如果一个人过于动心,或愤怒、或悲伤、或狂喜的,都有可能伤了心包,心包伤了,若还不注意保养,病就有可能病虚转实,真正伤到五脏六腑。(兄弟们要长寿,得先养心。心平静了,日常小病至少少一半,就算生病也好的超快。)
俗话说:‘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其实这些情绪先伤的都是心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