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小丑,他讨好着一群对自己而言无足轻重的观众——
那是一群观众,他们胆战心惊地看着那个仿佛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小丑。
……
此时的古斌感觉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硕大的游泳池之中,而且还是那种一脚下去踩不到底的。
而在他按照那个“人”所说的话,放松身躯,自然躺下后,八个大字便足以形容此时此刻他的感受了。
“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古斌觉得自己现在很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即视感,同时还有一种被人耍弄的憋屈和难受。
所以,在通过思维问候了一通对方的家人后,收到了警告的古斌改变了思路,向对方送去了自己最为诚挚的祝福。
都是些三个字和五个字的祝福,情感真挚,没有作假的痕迹。
他知道对方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甚至还会有求于自己,光从这一系列繁琐的步骤来看,这件事情的主使者一定进行了很长时间的规划。
作为发泄的代价,一股强烈的重力粗暴无比地压在了古斌的身上,他那被维持在瓦尔里德状态的身躯如同陷入了两根手指之间的橡皮糖,被不断地拉伸扭曲,但是却没有痛感,反倒是古斌憋气憋得相当难受。
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地消失在了这平整的灰色镜面之上。
眼前出现的是似曾相识的黑暗空间,只不过这一次,不远处便是一颗巨大无比的光球,这一次,古斌看见在它旁边的三个位置,分别有着一个若隐若无的基座,极细的光线连接着它们,规划出了一个范围,光球在里面不断地运动着。
冰冷的触感从身体各处传来,古斌惊愕地将手抬到了眼前,发现色彩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上,不知何时,他的身体已然回归了原样。
躯体被一股力量引导着,他的视角来到了光球的下方,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眼前的事物到底有多么的庞大。
距离的接近其实只是一个错觉,那些连接基座的细线,基座本身,还有那光球,它们都无比地巨大,古斌看着它们,发觉自己就像一只正在观察从自己面前晃过的篮球的虫子。
光球静止了,它稳稳地停在了棱锥的正中央,而此时在古斌看来,便是停在了一个三角形的中间。
“这个图案,让你想到了什么?”
还是那个声音,这次响起的位置就在他的耳朵旁。
“三位一体?”
古斌大脑中飘过了这个念头,却是毫无保留地被对方捕捉了一个正着。
“哈,真没想到你对这些东西也有研究。”,这笑声让那声音显得真实了不少,同时也让一个名字出现在了古斌的大脑里。
那张属于泽德医生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挡住了古斌观察光球的视线。
“过去说话。”
泽德医生仍然带着口罩,古斌没法看清他的具体神情,在他说出这句话后,黑暗便席卷而来,将他眼前的一切淹没,最后仅剩下一丝淡淡的光芒,依稀可见是那光球。
身体在下坠,黑色的视野中,那光点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
……
“欢迎。”
一个相当**的女性声音在古斌的耳旁响起。
“嘭!”
一个手肘直截了当地砸在了脑袋边上的**板上,古斌“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眼睛转向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
“手麻吗?”
泽德就坐在两米外的一张椅子上,他眼睛盯着古斌,其中却是充满了戏谑之意。
“还好……”,古斌刚说完这话就发现泽德眼里的嘲讽意味变浓了,这才反应过来不管眼前这位是什么身份,他都一定能够看出古斌的真实状态。
古斌将眼睛移向泽德的斜对面,在那里并排坐着两个身影,而她们的旁边,则悬浮着一圈环形的荧幕,上面不断地闪动着一些画面。
她们的穿着是一致的,都是银白色的连帽长袍,从古斌的角度只能看到其中一人的侧脸,并不真切。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有心思来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
现在的他处于一个奇特的房间之中,墙壁是由一块块独立的方砖拼凑而成的,它们之间的衔接并不是那么紧密,而是以一种规则的疏离形式存在着,古斌能够看到那些裂缝,这呈现出一种相当怪异的美感。
而在房间的另一端,这种支离破碎干脆便延伸了出去,那是一条通道,从泽德三人的身后一直伸展着,形成了一条悬空的桥梁。
这条桥梁似乎是通往一个虚空,灰白色的线状光芒在这条桥梁的四周转动着,仿若某种不知名的能量正在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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