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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口腔受伤了,为什么要说口腔?因为我从牙齿到牙龈,从舌头到腮帮都疼,整张嘴都肿了起来。据医生说是我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内火太旺的缘故。“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这句俗语现在作用在了我的身上,何况我还不仅仅是牙疼。我连说话都要尽量保持嘴唇、舌头最低限度地运动,所以说出来的话都是含含糊糊的,听不清楚。这个时候,米小妮的作用得到了完全的发挥,因为只有她能听得懂我说什么。
现在吃饭对于我来说比说话还要可怕,我只能对着自己喜欢的菜“望菜兴叹”,喝粥喝汤保持食物清淡是我现在必须做的事情。和米小妮坐在饭堂里,看着她吃得不亦乐乎的样子,我就生气,因为明摆着她是故意的。
“老大好,美女好。”汪兆冰这家伙凑了过来。
“嗯。”我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听说老大你生病了。”汪兆冰很关切地问道,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
“牙疼。”我回答道。
很明显汪兆冰不知道我说什么,茫然地看着我,我用眼神示意米小妮给我翻译。
“他说他牙疼。”
“哦。”汪兆冰很疑惑地看了看我们俩,“老大,我听说总监最近又要有新动作了。”
“他又想干什么?”这位总监什么都不懂还经常要搞点事情,想证明自己还有点能力。
“他又想干什么?”第二句是米小妮帮我翻译的。
“他要停掉我们正在做的项目,去搞一个什么新项目,听说是他联系的合作单位。”这位总监什么也不懂,但是懂得怎么给自己捞好处,不用想,这个什么新项目的合作单位一定又给了他什么好处。
“王八蛋,白痴,什么也不懂,就会自己捞好处。”反正别人也听不懂我说什么,我总要发泄一下这段日子心中早就积压许久的不满。
“王八蛋,白痴……”米小妮一边吃饭一边直译我的话,说到白痴才意识到不对,可惜的是在这儿停下来就只剩下脏话了。
汪兆冰还能理解她是在翻译我的话,隔壁临桌的人可不明白,一起转头看着米小妮。米小妮气得用指甲在我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毫不示弱地看着周围看她的人群:“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骂脏话?”
我请了3天假,连上周末我可以休息5天,话都说不清楚,工作起来实在不方便,我不能总带着米小妮在身边。当别人休息的时候我在工作,我就会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觉得自己特别知道努力奋斗;当别人工作的时候我在休息,我就会有一种特别的优越感,觉得自己特别懂得享受生活。反正不管是我休息还是别人休息,我都觉得我的状态是最好的。
睡在阳台椅子上,哼着小调,不用计较待到什么时候,反正明天不用上班。我听见米小妮拉玻璃门的声音,就冲着隔壁说:“你来了。”
隔壁没有声音,但是我确定米小妮已经在阳台:“米小妮我知道你在,干吗呢?”
“话都说不清楚,你就少说两句。”米小妮还在为中午餐厅的事情生气呢。
“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哈!”
米小妮哼了一声不理我。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老总来电。
“喂,米小妮,快点帮帮忙。”我紧急呼叫我的专业翻译。
“帮什么忙?”
“帮我接电话啊!”
“不干。”
“别闹了,快点帮忙。”我把电话从阳台隔着墙递过去。
“喂,什么事?”米小妮接过去冲着电话毫不客气地喊道。
“你轻点,那是我们老总。”
“你找许悦啊?他现在话说不清楚,我帮他翻译,他在我旁边,你有什么事儿请说吧。”还好米小妮知道这关系到我的前途,声音缓和了下来。
“你老总问你身体怎么样,要你多注意休息。”米小妮转述老总的话。
“哦,你帮我谢谢他。”
“他说谢谢你关心。”米小妮这个翻译还是非常不错的。
“你们老总问你和××公司合作的案子在哪里?”
“我已经交给小王负责了,问小王就可以了。”
“他说已经交给小王了,你找小王就可以了。”
“你们老总问××项目的分析报告怎么还没做好?”
“那个是售后部门负责的事。”我有点抵触情绪,好不容易放个假,还什么事都问我。
米小妮迟疑了一下:“他说,这个是售后服务负责的,你可以找他们询问一下。”
“你们老总问你在家的时候能不能想一下关于××项目的事情,写份建议书。”
“搞什么,我现在是放假哎,还要我做这做那的。”
我刚才只是发牢骚,还没给正式回答,米小妮已经帮我翻译了:“他说他现在在放假,不要叫他做这做那的。”
我很想抢回手机,可是没法抢。我还在发呆,米小妮把电话递了回来:“你们老总说那你好好休息吧。”
……
2
放假的时间总觉得过得太快,我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来,吃点东西,再晃荡一下,看会儿电视,翻会儿杂志,收拾下屋子,就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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