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蒋干脚步没有任何停顿的,很快从封竹汐的面前走开,如今,病房里就只剩下聂城一个人,思来想去,封竹汐打算装没有听到聂城的声音,脚步不停的向病房外走去撄。
“封竹汐,不要再让我喊你第三遍!”身后是聂城一惯强势的语调。
他都已经这样说了,如果她再继续往前走的话,很显然不妥。
话说,昨天晚上他们才刚刚闹过一场,现在她还没有释怀,她不知该怎样面对聂城。
他不是该把她赶走的吗?
深吸了口气,封竹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偿。
封竹汐佯装了刚听到的转身,微笑的看着病床、上的聂城:“总裁喊我了?我刚刚没听到!”
撒谎不打草稿,而且,说谎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露出一副无辜表情,让人分辩不清她是在说谎还是真话的,也只有封竹汐一个了。
聂城没有拆穿她:“我要喝水!”
就知道使唤她。
因为她现在是伤员,封竹汐到底是心中不忍,走到床、头,倒了杯水给她,她的手摸在杯身上,感觉到温度适宜,就把杯子递给聂城:“水温正好,你可以喝了!”
但是,聂城迟迟没有接杯子。
“你不是要喝水吗?”封竹汐瞪着他。
聂城冷冷的道:“你觉得,我现在自己能拿杯子吗?”
他的左臂有伤,右手臂在吊水,确实不适合自己拿杯子。
好吧,好人做到底!
封竹汐把杯子递到聂城唇前,聂城这才喝了水,他喝了半杯的样子,就抬起了头,封竹汐知道他是不喝了,把杯子移走。
就连晚餐,都是封竹汐喂他的,等他吃过了,她才去吃东西,吃完东西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多了一本书。
聂城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封竹汐就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书,看的津津有味,中间,封竹汐突然笑了一声。
侧头看去,聂城这才发现,封竹汐看的并不是什么她爱看的外国书,而是一本史记。
“在看什么?”聂城斜睨她一眼。
按照之前封竹汐的态度,她理应不会回答他的。
可是,这一次封竹汐却非常爽快的答了:“司马迁的史记!”
聂城眉梢轻扬,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封竹汐突然反问了一句:“秦朝二世胡亥,总裁知道吗?”
要跟他讨论历史?
聂城挑眉:“然后呢?”
“这秦二世胡亥呀,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专权霸道、为我命是从。”封竹汐幽幽的叹了口气:“结果当然是不会有好下场,最后,被逼在望夷宫内自杀而亡!”
“没想到,你对历史这么感兴趣!”
“这可是咱们中国的历史,身为中国人,自然要知道自己国家的历史,中华五千年文明,有着咱们祖先们的智慧结晶,知道历史,就可以从中吸取教训,弥补自身的不足。”封竹汐笑眯眯的解释。
“那你从中学到什么了?”
封竹汐的笑容不变:“历史上的暴君和奸臣、专权宦臣,都没有好下场,提醒我们人还是不要为恶。”
说罢,封竹汐就盯着聂城的脸,不过,后者的脸向来没有太多多余的表情,封竹汐一阵失望。
“多读书是好的。”聂城突然坐了起来:“不过,历史也证明了一点,好人多薄命,坏人遣千年,不要一味的追求善和恶,有时候,你的善,在别人眼里就是恶,有时候,你的恶,在别人眼里却是善。”
“……”他转来教训她了,她张口还要反驳,就听到聂城向她招手。
“过来。”
“干吗?”封竹汐并没有起身。
“扶我起来。”
以为他要坐起身,封竹汐把史记放在了椅子上,自己走到他跟前去扶他,他却下了床,聂城向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向封竹汐示意。
封竹汐的脸微微泛红了一下。
他这就是要去洗手间吧。
他的手上还打着吊针,她只能一手扶着他,一手推着输液架到了洗手间里,然后,她就准备要出去。
聂城打着吊针的手突然抓住了她。
“你要去哪里?”
“你不是要方便吗?”封竹汐指着门外:“我出去等,你好了之后,叫我一声。”
“你觉得,我现在的情况,能自己方便吗?”聂城板起了脸。
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让她帮他吗?
他一只手在打吊针,另一只手臂打满了绷带,还上了石膏,受伤不能动,很显然,并不能自己行动,可是……要她帮他?
她的耳根子一热:“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唤人来。”
“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的身体!”聂城的脸黑沉一片,强势的语调更加强硬的几分:“还是,你想现在让我给你养父的医院打电话?”
卑鄙、无耻!
封竹汐现在只想把他丢到马桶的下水道里。
无耐之下,封竹汐被赶鸭子上架的帮助聂城解决生、理问题。
等把聂城送回病床上后,封竹汐迅速奔到洗手间里,用水龙头冲自己的手冲了十几分钟。
等她从洗手间里出来,聂城躺在床、上,腿上放了台笔记本电脑,那只打着吊针的手,手指正在电脑的键盘上飞着。
看着这一幕,封竹汐的眼睛都看直了。
刚刚他不是还说,他的那只手不方便吗?现在是怎么用电脑的?
聂城似乎并没有发现她质疑的目光,还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倒杯水来!”
“……”她现在很想骂人。
※
封竹汐给聂城倒了水之后,他就继续工作,他不放人,封竹汐也不能走,就坐在一旁,继续看她的史记。
忽地,病房外传进了一阵脚步声,封竹汐听到了那阵脚步声,警觉的抬起头来。
起初以为是护士,却看到从门外进来的梁艳。
看到了梁艳,封竹汐突然有了一种被人捉女干的即使感,下意识的蹭一下站了起来,慌张的看着梁艳。
“梁小姐好!”
看到封竹汐在聂城的病房里,梁艳的脸上也有瞬间的诧异。
“封小姐好。”梁艳礼貌的向封竹汐点了点头,然后拎着水果走向聂城,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城,你伤的怎么这么严重?”
聂城看到梁艳,神情如常般的淡漠:“你怎么来了?”
梁艳叹了口气:“我打你电话没打通,后来,打电话给蒋助理,蒋助理说你住院了,给了我你的地址。”
“蒋干的话太多了。”聂城皱眉。
“不怪他,是我找他要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多了?”梁艳关切的看着聂城问。
站在一旁的封竹汐,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多余的旁观者,想了一下,她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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