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问点头应了,率先站起,退开一边,潘子、乔大、乔二也退开来,呼哧呼哧热得直喘粗气。
田问转头看了眼潘子、乔大、乔二,低声道:“你们先出去。”
潘子尽管难受,但他见火小邪在此,难受也忍了,可身旁乔大、乔二一直喘粗气,声音颇大,潘子知道火小邪要干的是精细活,这些杂声也会捣乱。所以潘子命道:“乔大、乔二,你们两个棒槌先出去!准备好水等我们出来,如果看到我们有什么不测,再及时冲进来!快点!”
乔大、乔二颇为伤怀,当徒弟的怎能不为师父分忧解愁,但见到潘子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样子,不容商量,便都哎了一声,急匆匆地跑开。
田问、潘子默不作声,咬牙坚守在火小邪身旁。
火小邪汗如雨下,却根本顾不上擦拭,取出一根头发丝,在空中挥了挥,让头发丝干燥下来。火小邪不断用左手摸了身上的汗水,涂抹石梁,右手则举着发丝,一步一随。火小邪这般仔细,全为找一个稍大一点的孔洞。
火小邪锁定了一个孔洞,几乎是脸贴上石梁,举着发丝便向孔洞里插去。这乃是一个极为精细的动作,那孔洞细如发丝,眼睛都不宜察觉,插一根发丝进去哪里容易,手若不稳发颤,断然是不可能的。而且更为困难的是,这里温度太高,手上全是汗水,蒸汽从身上冒出,罩在眼前很是讨厌。
火小邪试了两试,都不成功,不免心里一片燥热,只差蹦起来骂娘。但火小邪明白做这些细微之事,越是心不静,越易发颤失手。火小邪深喘几口气,闭上眼睛冥想片刻,再举气头发,向那个孔洞插入。
头发丝在孔洞边敲打着微微一颤,插入了孔洞中,火小邪心中狂呼:“成了!”
可这只是成功了第一步,火小邪心无旁骛,用手指尖的触觉感受着头发丝的细微颤动,只有他知道自己肌肉在动作,外人看来,火小邪整个人如同僵住了似的。
火小邪眼睛一闭,心中静如寒湖,连外界的热量都感受不到了。这对火小邪来说,其实是异常危险,火小邪把精神全部集中在手指尖,暂时舍了热感、听力、眼力、嗅觉,如果保持的时间长了,会有性命之忧!田问、潘子作为旁观者,坚持不走,硬生生忍住热量,苦苦熬住,紧守火小邪,就是怕他太过投入,造成什么意外!
火小邪的心思里,破此宫乃最大心愿,哪里想得了许多可能,根本忘了田问、潘子还在旁边等候。这种状态,已经达到盗拓所授火家盗术中“火形不动”的境界。
火小邪慢慢将头发越插越深,毫微之间,头发丝传来震感,似乎头发已经穿过了石梁的孔洞,到了一个略微大了几分的管道之中。
火小邪禁闭着眼睛,脑海中却勾画出头发丝所能探到的景象,这个细小的管道中,好像有许多小夹子一样的东西,张着大嘴,等待头发丝插入进来。
火小邪再用毫微之力轻捻头发,头发尖端直入小夹子的“嘴”中,“叮”的一声若有若无的细响,那管道中的小夹子便将头发牢牢夹住。
火小邪心里不喜不忧,原来火小邪早有心理准备,类似这番异常根本不是成功,此时喜乐妄动乃是盗术大忌!多少成名大盗,都是折在最后这一下的判断上,高兴的过早,酿成惨败。
火小邪手指尖一抖,将头发轻轻一拽,就觉得那小夹子跟着动了动,立即有更大的振动感传来。火小邪知道这是正事,大力一拉,将那个夹住头发的小夹子拉得“脱”了开来!
火小邪猛地一睁眼,正看到整个石梁都颤动着向上移动了几分。
火小邪这时才大喜难抑,心中狂叫了一声好!有了这般常态,火小邪的五感回复过来,恢复了对外界温度的感知。
糟糕也糟糕在这,火小邪只觉得惊人热量迅速挤满了全身每一个毛孔,眼睛被这种热度一冲,顿时一黑,整个人刹那间昏了过去。
火小邪醒来的时候,已经靠在地道的阴凉处,衣服也已经穿好。林婉正将银针从火小邪的头上拔下,十分关切地看着火小邪,而水媚儿、田问、潘子、乔大、乔二几人则围在火小邪身旁。
潘子高兴地号了一声:“火小邪!你醒了吗?”
火小邪神志清醒,知道刚才自己眼睛一黑,应该是昏倒了。火小邪闷哼一声:“怎么回事?机关打开了没有?”说着就要爬起。
田问一把按住火小邪的肩头,示意火小邪暂不要起身。
林婉柔声说道:“火小邪,你刚才太用心了,把感受收成一线,所以你当时感觉不到什么,其实人已经耐受到了极限。当你再次恢复了所有感觉,会一下子适应不了热度,暂时昏迷。我给你服了药,施了针,现在已经没事了。”
火小邪叹道:“我昏了多久?没耽误事情吧?”
林婉笑道:“只昏了一会!幸亏田问、潘子陪着你,把你抬了出来,要不你一个人昏在里面,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呢。”
火小邪十分感激地看了几眼田问、潘子,暗叹了声惭愧。
水媚儿娇声道:“已经很不错了!我们这里面恐怕只有你能做到呢。”
火小邪顾不得听这些夸奖,坐直了身子,急问道:“石梁上的机关破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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