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张四爷、周先生再无更好的选择,要么派人进去以命相搏,要么只有后退出去,另辟蹊径。可退又能退到哪里去?
宁神教授是个明白人,知道张四爷已被面前这个浑厚无匹的钢管难倒,进退不得。宁神教授打量了钢管内几眼,小心地问道:“张四先生?我们是不能过去了吗?”
张四爷沉声道:“此乃华山一条路,我们任何人进去,都必死无疑。”
宁神教授倒吸一口凉气,愣了一愣,突然换上一副阴森森的表情,说道:“要死多少人?”
张四爷眉头一皱,哼道:“宁神教授,你是什么意思?”
宁神教授低声道:“死人不怕,只要能过去,张四先生,大日本的皇军,都是不怕死的。只看你需不需要,有没有用!刚才那个铁公鸡阵,我们死了三个人,就很值得。”
张四爷心中骂道:“宁神你这个小鬼子,看着斯斯文文的,根本就是视人命为草芥!哼!你们日本人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
张四爷嘿嘿一笑,说道:“既然宁神教授你这么说了,那好,派你们的一人进去,一个不行,就再派一个,到我说停止为止。你可要想清楚了!”
宁神教授摸了摸下巴,盘算一二,偷瞄了一眼身后的几十个日本人,说道:“听张四先生的!”
宁神教授回身与依田中将商议,没说几句,这两个屠夫便听从了张四爷的意见。
依田中将和宁神教授巡视一番,从日本人中挑出了七八个老弱病残,作用不大的家伙,喝令他们站到钢管的面前。
张四爷狠狠皱眉,暗骂依田、宁神毫无人性。张四爷手上一挥,喝道:“进去一个!”
依田中将不需翻译,就明白张四爷的意思,一把抓过一个日本人,大叫道:“天皇万岁!你的前进!”
这日本人腿软筋酥,走不得路,依田中将一脚踹上去,如同催促牲口一样。
这日本人踉跄两步,来到钢管前,猛吸了一口气,大叫道:“天皇万岁!”疯了一样地冲了进去。
只听得脚步踏上钢管内侧,嗵嗵嗵地作响,冲进钢管里的日本人撕心裂肺地狂吼不止,眨眼就跑出了二十来步,尚看着并无异常。
张四爷、周先生等人都站在钢管边看向里面,见日本人能一口气跑出这么远,还没有出事,不免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可就在此时,钢管里的日本人一个趔趄,突然摔倒在地,整个人居然顺着钢管内侧绕了半圈,好像那段钢管突然旋转起来似的。
那日本人奋力爬起,可是难以站稳,一站起来便又摔倒,张四爷心惊道:“此人死定了!”
果不其然,张四爷想到这里,就见钢管中四道微光一闪,那日本人啊的一声惨叫,四肢已被切飞,滚倒在地,四道微光再闪,人又被切成数段,卷上半空。钢管里本是一片银光,顿时变成一片血红。
张四爷惊道:“这是四门幽刀!”
身旁的周先生随即叫道:“真的是四门幽刀!四片利刀随柱体旋转,同时发出,本是切断贼人手臂的,这里竟是用来切人!”
张四爷眼睛都红了,恨恨道:“失传数百年的防盗术,残忍之法,竟用在这里!还这么巨大!”
宁神教授似乎对刚死了一个人没有太大反应,说道:“张四先生,还进去一人吗?”
张四爷厉声喝道:“再进一个!”
依田中将指着一个日本人,骂道:“天皇万岁!前进!”
那日本人看到刚才前者被切碎的一幕,本该吓得动弹不得,岂知这个日本人身子一停,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拍着胸脯大叫:“天皇万岁万万岁!”说着狂号一声,冲了进去。
这个日本人同样冲出没有多远,微光乱闪,被切成了碎末。
张四爷硬起心肠,再要日本人前进,依田中将也不犹豫,命令第三个日本人向前,这第三个日本人泪流满面,却不反抗,高喊着天皇万岁,冲进去被切成碎末。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第八个,又这样冲进去了五个,个个被切成了碎肉,这粗大的钢管里,鲜血横流,铺着厚厚一层尸块。
张四爷瞪着血红的眼睛大骂道:“再来!”
依田中将似乎见血发狂,五官都歪斜了,野兽一样冲进日本人的队伍中,一拳砸在一个人脸上,骂道:“前进!”被砸到的日本人怪叫一声,就往前冲。依田中将又打又踹,日本人一个接一个地,如同被催魂自杀的羔羊一样,毫不犹豫地自投死路。
嗡嗡嗡嗡的切肉声音越来越大,惨叫声也是不绝于耳,钢管中已经有鲜血从入口处流出,用血流成河并不为过。
张四爷、周先生这种不怕血腥的汉子,见到这种飞蛾扑火一般的杀戮,也是为之侧目,日本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信念支持,才有这种常人无法想象的不畏死精神?
眼看着已经跑进去了足足有十六七人,张四爷再也忍受不住,一脚把疯了一样要冲进去的一个日本人踹开一边,大叫道:“够了!”
依田中将目叱尽裂,恶狠狠地看着张四爷,几乎要将张四爷生吞活剥一样。
宁神教授脸上抽搐着,说道:“张四先生?可以了?”
张四爷骂道:“我受不了了!你们的人都疯了吗?都不怕死?打算全死在这里?”
宁神教授阴森森地说道:“日本士兵都不怕死,只要值得死!这是无上的光荣!”
依田中将哇哇大叫了几声日语,又要催促一人向前。
“依田将军!宁神教授!哇啦哇啦啊啊啊啊啊!”从钢管里突然传出一个日本人的叫声,宁神教授眼睛发光,冲到钢管边,冲里面叫喊:“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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