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哥?”金珠疑惑的抬头看连东,这个名字听着耳熟,一时间却没有想起来是谁。
连东脸上的悲色更重,轻轻的道:“就是卖卤肉的小毛哥。”
“哦!原来是他。他老婆死了是怎么回事?”
金珠恍然大悟,想起了第一次进城带回家的那几片卤肉,正是因为有了它们,才有今天的回头聚,瞧连东脸上的模样,难道小毛哥老婆的死和回头聚有关?
“小毛哥的老婆从来到普安县就一直病着,全靠小毛哥每天卖卤肉维持着日常的开销,还要省下些银子为她抓药。听说我们开业后,小毛哥的生意就一落千丈,连赊欠肉贩的钱都还不起,更不要说去抓药,那几日我忙得晕头转向,等得到消息时,已经迟了。”
连东满脸的自责和愧疚,他和小毛哥其实并不熟,但同是在普安县讨生活的人,在听说对方的死可能是自己造成,心里难免不好受。
金珠也有些慌了,抢人生意造成人死亡,这样的事情听过很多,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忙道:“你仔细打听过了吗,真是因为我们,那个小毛哥的老婆才”
她没敢往下说,在最初做卤肉时,她心里其实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很快,她便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理由很简单,普安县不算大也绝对不小,仅仅有两家卖差不多东西的商家,根本构不成绝对的商业竞争。
况且,回头聚的规模很小,卖的东西其实和小毛哥家卖的并不相同。
回头聚卖的是猪的部分内脏、猪头和猪蹄等部分,而小毛哥卖的却是完全的猪肉。两者的价钱也相差很多,回头聚最便宜都卖50文钱每斤,而小毛哥每斤还不足40文钱。
正是基于这样的几个原因。金珠当初才没有继续深入的想这个问题,她根本不认为这会是一个问题,可现在这个问题却偏偏出现了。
“还没有,我一听说就忙跑回来找良子,可是他关在账房里,我没敢打扰他,听说你来了,才赶过来找你。”
连东把话对金珠一说,精神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他最初听到消息把自己吓蒙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习惯的往家跑,想找仇良拿个主意,现在把事情对金珠一说。他也恍然了过来,具体事情是怎么回事,还是先去打听清楚才是正事。
“金珠,那我出去打听清楚,你等着良子出来。把事情和他说一说,这事我总觉得和咱们有些关系,还是大家在一起商量下比较好。”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金珠答应着,目送连东匆匆忙忙出了门。转身去账房找仇良,别人不能进去,对她却不是障碍。
“什么?事情落实了?”仇良也大吃一惊。长期在底层挣扎求生,他没有父辈商人的冷酷本性,却有普通的冷暖人情,听说小毛哥的事,反应也和其他一样。
“没有。连东已经出去打听了,让我把事情告诉你。等他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大家好聚在一起商量。”金珠道。
“好,这东西我已经记下了,只是具体怎样运用,还需要你仔细讲解,现在出了这事只能另换个时间。你先收回处理吧,我去找成乐和秋河他们,咱们在前厅碰面等连东。”
仇良闻言点点头,把手里的纸还给了金珠,转身出门找成乐去了。
一个时辰后,连东才匆匆从外面回来,看见等着他的众人,松了一口气,给了大家一个笑脸。
“东子,快说说,不管我们的事吧?”成乐满脸紧张的看着连东,和他往常嬉皮笑脸完全不同,一听说出了人命,他脸都吓绿了。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总有些关联。”连东没了最初的惊慌,现在更多的是叹息,他把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小毛哥的老婆在逃荒的过程中得了病,在普安县落脚后,只在最初的一次看过大夫,之后都只是陆陆续续的按方子抓药吃。
因为没钱,她的病只能一直拖着,时间长后,她的病早已经恶化,但瞧着年幼的孩子和辛苦的丈夫,她却做出一副身体正在恢复的模样,骗的小毛哥真的以为她的病在转好,渐把注意力关注到生意上,整天想着多赚些钱,而忽视了对她的关注。
等小毛哥发现情况不对时,她的身体已经无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没能挽回她的生命。这个时候又正遇上回头聚开业,他的生意也受到一些影响,不知道真正原因的人还以为是生意上惹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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