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卢贵是真的不理解,以他的想法,如果换他处于蒋保山的位置,天下还有什么事情可愁,有个能往家里扫钱的女儿,他还不天天做梦笑醒才怪。
“还能是什么,想娘子了呗!”张氏端着茶进来,笑呵呵的把茶放在桌上,横了自家男人一眼,道:“你们男人啊都一样,饭饱思淫欲,有点钱就寻思着左拥右抱,瞧见年轻姑娘就迈不动脚,何况宝山兄弟还没了正头娘子,能不犯愁吗?宝山兄弟,嫂子说的对吗?”
张氏*裸的话让蒋保山面颊发烧,红着脸想站起来走人,却被卢贵一把按住。
“我说你这个婆娘的话是不是太多了,宝山兄弟是这样的人吗?”卢贵抖了抖胆,边大声呵斥张氏边使眼色求饶。
张氏不屑的一扁嘴,白眼朝天翻了翻,扭过头朝蒋保山赔笑道:“宝山兄弟,嫂子不会说话你别在意。唉,嫂子一个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只是寻思着这过日子的道理,不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嘛,你现在啥都有了还犯愁,除了家里少个女人,嫂子真就想不出还能有其他什么事。”
“去去,一个女人家不去厨房看着,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卢贵看着蒋保山不悦的脸色,忙出言赶张氏走,好不容易堵着人,别好处没捞到还把人给得罪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张氏还想说几句,可看看自家男人想要哭的脸,一甩手生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脸色不悦的哼了一声转身出了门。
“宝山,别理会你嫂子,来喝茶喝茶。这可是我上次去县城特意买的好茶,今天还是头一次喝。你帮忙品鉴品鉴,这茶怎么样?”瞧见张氏终于走了,卢贵抹了一把冷汗,忙转移话题招呼蒋保山喝茶。
张氏没在跟前,蒋保山总算是没那么尴尬,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卢贵始终是福保村的甲长,他也不能扫了他的面子,强笑的端起茶杯尝了一口,嘴里客气的道:“卢甲长。我一向不讲究这些,有什么就喝什么,哪能帮你品鉴什么茶啊。这茶闻着香喝着也顺口,既是你特意买的,哪肯定没错。”
“话不是这么说,你家现在这样的光景,怎么会不讲究这些呢?金珠丫头整天忙。那你们家的管家没帮你张罗?”卢贵看出蒋保山没说客气话,不由的一愣。
“你说老顾啊,他倒是送过一些新买的茶过来,不过家里就我一个人,又整天在地里忙着,哪有空闲去讲究这些。新茶和以前的老茶混丢在一起,我是抓到什么泡什么,都不知道喝的是新茶还是老茶。反正都觉得是一个味。呵呵,卢甲长,你让我帮你品鉴茶那可是找错人了。”
蒋保山又喝了一口茶,用心的品了品,可惜。他真的没办法分辨出好坏,觉得这茶和家里的那些新老茶叶都是一个味。瞧见卢贵眼巴巴的正看着自己,他不由觉得好笑起来,品茶这种事对他来说还真是不合适。
卢贵傻了,愣愣的看了蒋保山半响后,心里为蒋保山家里的那些钱叫屈,遇见这么一个不懂得讲究的人,它们除了只能堆在角落里发霉变烂长绿毛,再没有第二条金光大道可走。
“宝山,你这样可不行,说几句你不爱听的话,你们父女俩是不是穷惯了,怎么有钱没钱一个样啊?你看看你们父女俩,家里养着一堆下人,老爷还下地干活,忙得像个孙子似的,连口热茶都没人弄给你喝,还要你自己抓到什么泡什么,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卢贵说得义愤填膺,他最看不懂的就是这点,家里都有钱成什么样了,蒋保山还一天到晚挽着裤脚下地干活?还让不让他们这些穷人活了?
“没有,怎么可能是那样,家里那些下人们手里都有事,都没谁空闲着。再说了,要真是让我整天呆在家里吃闲饭,那还不得把我憋出病来。”
蒋保山好不容易才把围在周围的下人赶走,争取到继续和秦大富种田的福利。对,没错,下地干活对蒋保山来说就是一种福利。他正想着开春如何把田侍弄得更好,卢贵的话让他头皮发炸,这些话要是被金珠听见,他就什么都别想干,直接把双手双脚砍了坐吃等死好了。
蒋保山的话再次让卢贵痛不欲生,他做梦都想着怎么能平步青云富贵一生,穿锦衣吃美食住大宅院,整天被貌美的妾侍奴婢围绕着,连喝口水都要人度到嘴里,那该是多么美妙的生活啊!怎么还会有人钱多了反而嫌憋的慌,不干点粗活累活就活不了,这还是人嘛?
不对,这个世界上没人会这么傻,有福不享偏要受苦受累,孩子她妈的话有道理,蒋保山肯定是那个地方憋得慌,没法子解决才想了这么个笨法子泻火,对,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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