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与方淳一事,我只能掩在心底。而慈宁宫那里也一直不曾传出什么动静,此事像是归于了平静。
我不敢在皇上跟前表露任何迹象,以免引起怀疑。
晚上,皇上批完折子,按理,是要翻牌子。
另一个太监将牌子递到了皇上跟前,裘荣海在一旁问道,“今儿个皇上可有特别想去的娘娘那里?”
皇上想了想,一时没回答。
裘荣海又道,“今儿个皇后娘娘着人来问了几趟,想让皇上摆架坤宁宫,可皇上一直忙于朝政,奴才就没敢通传。”
皇上看了看眼前的牌子,眼睛一抬,道,“裘荣海,你与何公公算是旧时吗?”
裘荣海忙道,“奴才和何公公是进了宫之后才认识的。”
皇上幽幽道,“朕记得何公公死了有些日子了吧?”
裘荣海脸色一变,慌忙跪下,“奴才该死。”
皇上继续道,“这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更主要的是,要知道谁才是主子,两面三刀,拿着两头的好处,早晚有一天事情会败露。”
“奴才知道,奴才该死……”裘荣海磕了一个头,身子已经在那瑟瑟发抖。
“你先下去吧,今天小萧子伺候着就行了!”
“嗻,奴才告退!”
当初何公公的死,因为是龙战所为,我便觉着是皇上的授意。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何公公他一边帮着皇后,一边却又帮着太后,到最后却直接死于非命,反倒是引起了皇后和太后之间的猜疑。而今日,他不过是小小的提前,裘荣海便已经明白意思,当场便惶恐不安。上一次皇后来过养心殿,皇上已经不满裘荣海,让他直接没有跟着。而如今,裘荣海没有意识到皇上的意思,又不知道收了多少皇后的好处,又在皇上跟前帮着皇后说话。
裘荣海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我看了一眼,将视线收回。
皇上拿着眼前的牌子,一翻,就翻到了萧若的牌子。
“皇上,您是要去若贵人的南薰殿吗?”小太监问道。
不知怎么的,看到萧若的名字,却是那么刺眼。我虽然还不能决定如何与萧若相处,可此时却一点也不想看到萧若如此受宠。或许,让她失宠,也算是对她的惩罚,会让我不那么愧对萍儿。因为让我为了萍儿而亲手去害萧若,我实在下不了手。
“嗯,就去南薰殿。”
“嗻!”
小太监带着绿牌退下,按照惯例,很快会有人去南薰殿通知萧若。
“皇上……奴才今天从御花园路过之时,正好听到君贵人正在抚琴,旁边还有几位乐师。奴才虽不懂音律,但听君贵人说,这是她与几位乐师新研究出来的曲子。皇上若是想听,不如去若贵人那里时,让君贵人也抚一曲助兴。”
在皇上怀疑我的用心之前,我特意将后面那段话说了出来。上一次,萧若与皇上在南薰殿时,孟平君便是如此,皇上听罢想来不会多疑。
“她竟又有了新的曲子,也罢,朕本来就要去南薰殿,听一听也无妨。”
不想皇上兴致浓厚,我便立刻道,“嗻,奴才这就伺候皇上去南薰殿。”
陪着皇上去南薰殿的路上,途径了御花园,皇上突然想起那日萧若的事情,问我道,“小萧子,依你看,若贵人是否是那种弱不禁风的人?”
我道,“皇上是否指当日皇后与若贵人一事?”
皇上点点头,道,“朕虽然觉得那日皇后嚣张跋扈了一些,但后来一想,若贵人确是着了彩凤之衣,也难怪皇后生气。朕当日是否对皇后严厉了些?”
“皇上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何况当时若贵人跌倒在地,皇上也是一时心疼,便多说了几句。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想来会想通皇上的教诲。至于若贵人,皇上不也是陪着回了南薰殿安抚吗?而且当时有了君贵人的琴声,想来若贵人便好的更快了些。”
皇上突然停住,我担心是皇上觉得我今晚替孟平君多说了话,而落的和裘荣海一样的责备。可皇上却道,“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朕。朕当日只顾着安抚若贵人,却直接忽视了君贵人,着实有些过分。而这几日,朕去探望若贵人,也确实没有去看一眼君贵人,想来她也是心情不佳,便只能和乐师们在一起抚琴排解了。”
“皇上雨露均撒,奴才佩服。”
“罢了,今日朕虽然也去南薰殿,却是要去君贵人那里一趟。对了,小萧子,为避免若贵人吃醋,朕过会儿悄悄去君贵人那里。至于若贵人那里,你替朕随意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要说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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