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画面渐渐的出现了变化,我看到了山花的绽放,看到女孩儿穿上了红裙,看到了小伙子摇浆而来,也看到了她们相亲相伴。
时光啊,是最经不起浪费的,或许正是他们明白这一点,才会将所有的时间都献给彼此,在田间、在河边、在山野、也在那乌篷船里面。
然而,女孩儿许下的惊喜没有来,一场灭顶之灾却轰然而至,我看到一群人在一个女人的带领下冲出了村子,活生生的将两人分离了开来。
清冷的雨,落了三天又三夜。湿了翅膀的蝴蝶,悲伤的在遍地颓败的芬芳里低旋浅洄,细密粘稠的叶隙间,透出微薄的晨光和残滴的泪痕。苍茫的群山,隐约的楼台,恍如隔世的迷嚣,在萋萋碧草中相互纠缠着伸入远方,迎接忽阴忽晴的幽径外飘来的花轿。
喇叭、唢呐的吹奏响彻浮云,揉碎了一地的泥泞。
身披红色嫁衣的人儿,弃了望乡的古镜和相思木梳,带着的,唯有一颗破碎凋零的心。
艳丽的七彩霞帔,遮不住她枯瘦如叶的身;珠辉碧耀的凤冠,掩不住她冰冷成灰的容颜;锣鼓声声的鸣响,唤不回她决然归去的心。
萧瑟的一丘青冢,孤立于凄凄的路旁。
唤住轿夫,轻挑垂帘,低笑,无语,泪却潸然而下。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份至死不渝的真爱胜于彼此的生命,更胜于摆放眼前的荣华富贵。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