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莞走到他的面前:“宝宝,要不要舅舅念给你听?”
“可是,阿衡说过,偷看别人的日记是不好的行为。”
“没关系,如果是你,我想她不会介意。”
思莞翻开了日记。
“2002年,一月十日,雪。今天,是我的生日,言希喝醉了酒。外面的雪真大,他在这样冰冷的季节亲吻了我。”
“2003年,一月十日,阴。今天,是我的生日,言希在电视上说,以后要葬在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想,我不能比他早死,这样,我便能在他坟前守着他。”
“2004年,一月十日,雪。今天,又是我的生日,他在电视上唱的歌真好听,可是,这样好听,却不是为我而唱。”
“2005年,一月十日,雪。今天,言希被我逼着亲了嘴唇。叹息。”
“2006年,一月十日,雪。今天,和卢莫军见面的时候,隔壁桌的那个男子,真的很像他。”
“2007年,一月十日,雪。言希亲吻我的时候,并不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在想,为什么每一次他亲吻我的时候都是冬天,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的生日?因为,这太偶然,因为,不是每一个季节都是冬季,不是每一天都是我的生日。”
小宝迷茫地看着舅舅,问:“她是谁,言希为什么总亲她?”
思莞笑了:“嘘,游戏还没有结束。接下来,你要去找另一个女人了。她遇见你爸爸时不过才十五岁,可是,这个女人更厉害,这次是你爸爸暗恋她许久,却不敢开口。”
“怎么找?”
“你爸爸的床头柜里藏着她的东西。”
小宝偷偷跑进家里时,画室的门还是紧闭着。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二楼,却看到了二楼主卧前站着的思尔。小家伙迷茫了:“姑姑,你怎么在这儿?”
思尔手上拿着一个小狮子布偶,捏着鼻子说:“我是带你玩游戏的小狮子,给你个提示,坏女人就藏在糖果罐子里面。”言先生有一个糖果罐子,小宝吃的所有的糖都是从爸爸那里得到的。
小宝蹲下来,拉开了爸爸的床头柜。
糖果罐是白水晶做的,里面镶嵌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渺渺漫漫的残烛和沾着奶油的“生日快乐”。
小宝每天见这个照片许多次,却第一次发现罐子是活动的,照片可以抽出来。照片后面,是几行字。
他拿给思尔:“是这个吗,姑姑?”
思尔看着照片后面的字,轻轻念了出来:“我拍照之女子,是言希生平挚爱。她无人爱护,十五岁时便跟在我身边,我心中怜惜,待她如手足,却未曾想,2001年冬,我竟已予此女子极深爱慕,恨不能时时刻刻亲吻她,她却蒙昧不知。而我,虽然知晓,但却震惊,不愿承认。之后,两次人祸,一次天堑鸿沟,一次咫尺深渊,每每到她生日,我便痛入骨髓,药石罔效。他人都盼言希换一个女子,可是别的女子再好,都不是我的傻姑娘,又为之奈何。自今,唯愿每年生日,她都能在我身边,与我共饮一瓶之酒,食一罐之甘甜,至亲至疏。言希书于二〇〇八年。”
小宝哭丧着脸:“这个女人又是谁?言希想跟她亲亲。”
思尔笑了:“小宝贝儿,去找你爸爸吧,让他告诉你。”
言宝宝抱着日记和照片,拧开了画室的门。
言希转头,看着儿子,笑了,放下了画笔。
言宝宝却抽抽搭搭,噘着小嘴:“我讨厌你,你和好多坏女人都亲过,却从不亲阿衡,我讨厌你。”
言希挑眉:“日记女和照片女,是吗?”
言宝宝狠狠地瞪大那双占了半张脸的眼:“她们是谁,你为什么要和阿衡结婚,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不和她们结婚,生下别的男宝宝?”
言希一手扯下刚刚蒙在硕大油画上的白布,随着夏风的吹拂,满目的向日葵田中,油画上的女子抱着一个呼呼大睡的小宝宝,音容笑颜,栩栩如生。
言先生捏着小宝的鼻子,笑了:“日记女姓温,照片女我喊她阿衡,和画上的女子是一个人,这样说,你明白了吗?傻小子?”
小宝皱着鼻子,半晌了,才眨着眼睛扑到了言希怀里:“言希,你爱阿衡的,对不对?言希,你也爱我的,对不对?”
言希抱起儿子端详了半天,不厚道地扑哧笑了:“笨成这样,到底像谁?”
“阿衡说,我不是你生的。”
“废话,我能生出来吗我?你当然是阿衡生的。”
“你和阿衡,从不看对方。”
“我即使不看着你妈妈,也知道她在哪儿,做些什么,我们从很小时就在一起相依为命,她早已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你和阿衡,都只看着我。”
“我虽然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你不是她生的,我保证不会多看一眼……”
“可是,可是,你和阿衡从不亲亲,我熬到很晚很晚,也没有看到你们亲亲。”
“儿子,你说的很晚很晚,是晚上八点半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