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女学生有些恼,被人拦截这种事毕竟不光彩,“又不是皇家俱乐部。”
服务员苦笑,谦和地解释:“真的很抱歉,我们的规定就是如此。”
当另一名服务生过来“服务”安宁时,安宁立即拿出包包里的卡递上去。
对方一笑:“李小姐是吗?请跟我来。”
从那两名女生旁边经过,感觉到有目光扫过来,安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想的是,怎么这年代连腐败都要设门槛了?
被领着上了楼,二楼是茶座,环境相当清雅幽静。
安宁是早到的,她选了一处隐蔽卡座,摘下浅色围巾,跟服务生说:“先给我一杯温水,谢谢。”
等的时候她瞄到旁边的木架上陈列着许多书籍,连《史记》都有,拿来翻看,一翻翻到《牧野之战》这篇,历史上有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历史性的兴周灭商。安宁一直觉得这场战役商朝败阵很大原因不是战略上的失策,而是人员的组成,殷军(商朝的军队)号称七十万大军,可大半是奴隶和战俘,而战俘和奴隶这种朝不保夕的存在,策反是极其容易的——呃,这么说来,所谓的“以少胜多”又值得推敲了。
安宁喜欢历史,很大原因是从中可以发掘出很多有趣的东西。
电梯的开门声让她抬起头,里面走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人便是徐莫庭。安宁表情稍稍一顿,显然没有想到他身边有其他的人。徐莫庭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她,眼眸一闪又恢复平静。等西装革履的人们拐进另一条过道里,安宁继续低头看血拼。
几分钟后,徐莫庭走了回来。当感觉身边坐了人,安宁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他笑了一下:“早来了?”
安宁脸上是“幽怨”的表情:“你有公事忙,干吗还叫我出来啊?”
“不算公事。”徐莫庭说道,“我爸也在里面,等会儿见一下吧?”
“啊?”这下她是真的蒙了。
“我还没有准备好。”安宁在心里吐槽:这么大的事要不要用这么平常的语气说出来啊?
莫庭上下打量了某人一下:“已经很好了。”
安宁的心情真是百转千回,怎么喝个茶成见家长了?
当天安宁被带进某包厢,唯一的感触是那哪是见家长啊?简直是见家族嘛。
叔叔、姑父、姨父,然后,徐莫庭爸爸,安宁不得不承认自己小小惊讶了一下,她在电视上看到过,呃,要不要上去表示一下对对方政策的支持呢?
然而还没等她发表什么言论,这位和煦大度的徐家目前最有实权的长辈已经笑着对她说了第一句话:“小姑娘,久仰了。”
“……”这原本是她想说的。
安宁偏头看站在她身边的人,徐莫庭根本不救场的!
“安宁,是吧?坐啊。”徐父指了指位子。
连名字都知道了?好吧,自我介绍也不用了。
安宁谨慎地落座。
然后,在几位长辈和蔼的询问下,她镇定地一一作答,与其说是镇定,还不如说是——她已经出离紧张。而安宁秀雅的外貌和不骄不躁的性情、合理有度的谈吐貌似都挺讨长辈们喜欢的,所以总体来说,见家长算是圆满的,甚至最后一位长辈还说了:“等明年毕了业就结婚吧,后一年是壬辰,生孩子也好。”
安宁无语了,原来她结婚就是为了后年是龙年,生孩子好?
假期头一天,精彩地被陷害的一天。
3
从包厢里出来,安宁快怨死了:“你怎么都不帮我?!”
就刚刚在说完龙年生孩子好的事之后,几位叔伯随口说到一个家族里的亲戚,常年驻留国外,这次回来是媳妇要生二胎什么的。安宁在心里感慨原来大人物平时喝茶聊天也是很平民的同时,因受身边朋友毒害实在太深,完全没经大脑地蹦出来一句:“常年在外国,怎么会有第二胎呢?”
“……”
全场寂静,三秒钟后,包厢里响起雷鸣般的笑声。
安宁当时真的是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追悔莫及”,而旁边的人还不动如山地见死不救,恨啊,而且,她敢发誓他也笑了!
最终徐莫庭咳了一声,对长辈说还要带她出去走走,她才得以获得解放。
莫庭轻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虚伪,真虚伪!安宁懒得理他了。
徐莫庭这一边,表面一直沉着冷静,几乎毫无破绽,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段感情他一步步走过来是多么紧张,担心着她会拒绝他,很多地方很多时候他都担心。好在现在她终于接受了他。
“接下来去哪里?”出了大门,安宁问。
“随便逛逛吧。”徐莫庭已经拉住她的手。
虽然她也经常陪朋友或者陪妈妈出来逛街,但是,徐莫庭耶!逛街?感觉有点儿奇怪啊。
“怎么了?不愿意?”某人淡定地给她扣上罪名。
“我哪敢啊。”哀怨。
“没关系,等一下累了我可以背你。”徐莫庭适当地安慰了一下她。
安宁非常坚决:“才不要。”大街上人来人往,趴徐老大背上一定会引来不少人关注。
在路过一条街道时,安宁突然想起网上看到过的一段有趣的对话,于是问身边的人:“你知道我们市最安全的是哪条街吗?”
“你左手边的这条。”
呃,要不要这么轻易就破解啊?好吧,的确是她左手边的这一条,仅仅几百来米就驻扎了公安局、检察院、法院。这条街如果要打广告就是:在此处犯法,可享受一条龙服务。
莫庭看着她笑了笑:“好了,下次你问什么,我会先装不知道。”
安宁摆摆手:“我不玩虚的。”
“……”
繁华的街景,热闹的人群,今年冬天比往年来得冷,却也多了一些暖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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