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和尚蹲在张然天的身边,和他来了个脸对脸,说道:“那你受累解释一下,你的鞋和裤脚上都沾的什么?”“鞋和裤脚怎么了?”张然天这才发现自己的鞋面和裤脚上面都沾上了一层薄薄的浮灰,他愣了一下,十分不解地说道,“这是……在哪儿蹭到的吧?等一下……就因为这一裤子灰,你们就开枪打我?这还有王法吗?你们要是去趟工地,那里还能有活人吗?”张然天越说声音越高,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喊出来的一样。
看着张然天有些恼怒的样子,孙胖子还是笑嘻嘻地说道:“演过了,你现在的心理活动又过了。别装了,痛痛快快地认下来就得了。”张然天没搭理孙胖子,他坐在地上气鼓鼓地喘着粗气。不远处的郝正义和鸦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们这边事态的发展,不过郝正义关注的目光更多地集中在了孙胖子的身上,相比较张然天而言,孙胖子似乎更能引起他的注意,只有鸦皱着眉头看着一脸无辜相的张然天。
如果不是鞋面和裤腿上都沾满了探阴灰,我实在看不出张然天哪一点像是有本事能害了谢家那么多人。碍着周围这么多看眼儿的人,我们也不能说破,而张然天好像就吃准了我们这一点,死咬牙关就是打算装傻充愣下去。看样子,只有先把他送进民调局里,让高亮他去头疼吧。
在码头上折腾了大半个钟头,终于看见陆地上派过来的救援船只出现在海面上了。码头上欢呼成了一片,谢家众人喜极而泣,几位年纪大的直接就跪在码头上,哭喊着昨天死去的几位亲人。场面虽然凄惨但是看着还算正常,不过诡异的事情马上又出现了,其中几个谢家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跑到拦海坝的边上冲着来船不停地招手欢呼。拦海坝的外围都铸有三道胳膊粗细的铁锁链,在他们的位置倒是不至于会掉到海里。
这几个人就在拦海坝的边缘喊着跳着,突然,他们的脚下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也就是一瞬间的工夫,就听见“咔”的一声巨响,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这几人脚下的拦海坝突然就塌了下去。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这四五个人伴随着惨叫声都坠入到了海里。这几个人掉下海之后还扑腾了两下,能听见有人呼救的声音。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他们头顶的拦海坝二次塌方,成块的青条石伴着沙土和砖头一起顺着他们的脑袋砸了下去。这次塌方,除了海浪击打礁石的声音之外,再也听不见拦海坝下面有什么动静。
码头上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也没有张罗着去求人的。几乎就在同时,所有的人都开始向后跑,将偌大的码头都让了出来。
不可能,张然天就在我和孙胖子的枪口之下,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里,刚才出事的时候他手脚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也不见他的嘴巴动过,完全没有一点动过术法的迹象。而且拦海坝塌方的时候,张然天距离出事的地方最近,他吓得脸色发白,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我们这里。他的动作大了点,大腿上面的伤口又再次崩裂,疼得张然天脸上豆大的汗珠不要钱一样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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