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花园中未婚的侍女们正在比拼第一轮制作巧果的厨艺,主子们正在兴致盎然热烈的评比中,小小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柳氏的身边伺候着。
这一次,她没有感觉到南宫睿身边有视线注意着自己,不由的对于方才的猜测有所不确定。
她却不知,苗采潇早就被在现代不曾见过的乞巧比拼给吸引住了,早就忘记关注她为何会在柳氏身边伺候着的事情了。
当然,她更没有察觉到,暗中南宫睿的眼角余光露出的一丝兴味。
而是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了晓芸看过来的带着浓烈的怨气的目光撄。
小小故作害怕的瑟缩了一下,仿佛十分不知所措的往红萍的身后躲了躲。
果然,红萍很有保护欲的将她往自己的身后一护,然后昂着头傲然的看向晓芸,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偿。
晓芸恨恨的瞪了一眼小小,却不敢对红萍如何。
虽然自家主子跟南宫骞有着乱伦的关系,但这么不见光的事情,便是在柳氏面前也是不能直言的,她自然也不能借着主子的势与红萍叫嚣了。
躲在晓芸身后的小小暗暗吐了吐舌,真切的感受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真理!
——
花园中的热闹继续着,在比往日寂静了不知几许的疏默轩,此时仿佛正在酣然沉睡之中,异常的宁静。
黑影在围墙外茂密的树冠中躲藏了良久,仔细的观察着院内外,良久,在不曾发现有人影走动之后,也未曾鲁莽行事,而是试探的朝着院中投去一颗石子。
石子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引起半点***动。
又静待片刻,再接连有三四颗石子继续落入院中的的几个角落,也依然没有人出现。
确定暗中无人之后,无嗔一个纵身,施展了轻功,快如狸猫的蹿进了院子的一个阴暗角落。
鉴于对南宫睿的提防,无嗔并没有急着往书房的方向而去,而是在原地又静待了少顷,观察着黑暗中确无动静,才猫身蹿到了书房外。
今夜大约是因为院中没人,南宫睿在离开疏默轩之后,竟是在书房外上了锁的。
看到铁将军把门,无嗔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倒是瞬间放松了下来。
因为从常理来推断,这反而说明此处的确没人看守,不然没必要在自己家中还要锁门。
又转到窗户边试探的推了推窗子,窗子在里面闩住了,手推之处纹丝不动。
无嗔重新又回到门边,蒙着脸的眼眸闪动着一道欣喜:天下的锁就目前而言,还没有可以阻挡住他的。
从怀中取出一根发丝一般纤细的类似于铁丝的东西,无嗔将之插在锁孔之中,三挑两拨,只听得锁匙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他手中的门锁一松,便打开了。
无嗔心头一喜,回头又注意了一下四周,再次确定无人看守,便快速的打开门,闪身进了书房。
七夕的夜,月光朦朦胧胧,并不敞亮,但对于有着极强的天赋,从小便学习玄门之术的无嗔来说,只要有微弱的光线,便足以让他来去自如。
他快速的将门虚掩上,然后在黑暗中观察着书房内的一切。
只是,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灵魄的存在,书房里除了书香之气,也再无其余的气息。
难道真如小小察觉到的那样,灵魄在南宫睿的身边?
那么,是灵魄自己选择掩去了自己的气息,躲藏在了南宫睿的身边?还是南宫睿将她隐藏在身边?
若是前者,说明灵魄有了自己的意识,虽然到时候收复的时候有些麻烦,但想必还是躲不过拘魂钵的收服。
但若是后者……
怕是事情要难办了不知凡几了!
无嗔想到那个男人高傲冷漠,莫测高深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紧。
再次搜寻了一遍,并发动了收魂灵符,也未找到苗采潇的气息之后,无嗔不敢久留,快速的闪身出去,并依旧还原了书房外的锁。
——
此时,在另一边的流彩阁中,乔瑛浑身使不出半点的力气,躺在床上无力的问道:“桑儿,后花园那边如何了?”
“小姐,您就别想着那边的事情了,还是好生的养着身子才行!”桑儿让槐儿再去取些热水来。
“真是晦气!”乔瑛忍不住抱怨道,“我进靖王府这么久以来,除了先前还有几次机会见到世子,最近已是许久不见!以为今儿必定能趁着靖王府特别的日子名正言顺的见到世子,并能得到靖王的促和,却没想到月事整整提前了好几日,还腹痛至此!”
“说来也奇怪,小姐自从初葵来临,因为保养得宜,万事注意,一次都不曾提前来临或者腹痛,怎么到靖王府还不足一月,便乱了时日,并腹痛不适呢?”桑儿无意识的嘀咕了一句道。
“大约是水土不服吧!”小腹的疼痛和不适让乔瑛没有多余的精力想别的,只想这提前的月例早些完了就好。
桑儿心中虽有疑惑不解,但也不曾继续深入去想,只细心的又叫槐儿将温了的手炉换上热烫一些的水,给乔瑛焐着小腹。
——
花园中,已经进入了最激烈也是乞巧节最能体现巧手的穿针引线的比试之中,不管是主子还是围观的下人们,都看得神情激昂,欢声笑语一片。
小小虽然看起来正融入在热烈的气氛之中,但却一刻都不曾放松的默默注意着南宫睿的一举一动。
忽然,她看到文宇忽然近前凑到南宫睿的身边,附身低语了几句。
南宫睿便忽然面色有些凝重的的起了身,她立即紧张的盯着,心里揣度着他是要做什么,是不是师兄夜闯疏默轩的事情曝光了?
接着,南宫睿对身边的南宫霏说了几句话,小丫头先是撅了撅嘴,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被身边的侍女牵着手回到了自己姨娘的身边。
当然,南宫睿的举动也引起了靖王爷南宫棣云的注意,温和的问道:“睿儿,你要去哪里?”
“孩儿觉得有些闷热,去荷花池边透透气!”南宫睿也难得和颜悦色的回答了父亲的问话,然后便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离去。
被迫必须跟着他的苗采潇忍不住抗议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眼看着最后一个项目的比拼就要决出胜负了,你怎么就不看了呀!”
“不过是些女孩子们最基本的针线活,有什么好看的!”南宫睿以着热闹的气氛下,没有人会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而且,我就在荷花池边走走,你要看,还是能够从这里看到那边的状况的!”
“你还真是到荷花池边散步啊!”苗采潇方才看得起劲,没有听到文宇在南宫睿的耳边嘀咕了什么。
“不然呢?”
“好吧,我还以为文宇跟你说了什么,你要回去了呢!”苗采潇表示不再追究,一边跟着他缓慢移动,一边不时的回头看比赛的进程。
当南宫睿真的在荷花池边驻足,看起来果然是纳凉的样子,考虑着要不要找借口跟上来的小小算是松了一口气,按捺着在原地未动。
少顷,她得到了无嗔发来的信号,知道师兄已经安全离开疏默轩,她便再也不用继续盯着南宫睿,以免露出马脚被怀疑了。
荷花池中的荷花盛放得正是最好的时候,亭亭玉立,濯而不妖,朱颜碧墨,暗香浮动。
在半弯的月牙照耀下,水光潋滟中,更添几分少有的娇媚之态。
便是早该入眠的蜻蜓蝴蝶,似乎都经受不住花蕊的召唤,趁着夜色在花间穿梭嬉戏。
不过,这番月夜美景在不识情趣的苗采潇的眼中可没什么好看的,她的注意力依旧还在花园中间那热闹非凡以至白热化的比赛之中。
忽然,眼角余光处,扫到两个人影正在渐渐靠近中,一个脸颊绯红,弱柳扶风,不甚娇弱的模样。
一个正搀扶着她,有些担忧紧张的还在小声的埋怨:“小姐,奴婢都说米酒虽然香甜,但是后劲太足,让您少喝点,您偏生不听,这下头晕了吧!”
“我不妨事的,也没有喝多,只是觉得那边太过嘈杂闷热,不过随意走走透透气而已!”
娇甜的声音带着几分独特韵味,靠近的二人正是秦可蕴主仆。
莫名的,苗采潇顿时如临大敌一般的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收回,并紧贴在了南宫睿的身边,有种如临大敌的危机感。
在她这些日子的观察中,坚定的认为秦可蕴不但耐不住寂寞,放浪形骸,也绝对是个心机婊。
此时的第六感更是告诉她,秦可蕴主仆的到来,绝对别有目的。
“喂,南宫睿,你漂亮美艳的小妾来了!”终究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某女酸溜溜的提醒着看起来被荷塘月色给吸引了的南宫睿。
南宫睿眼中闪过一道笑意,但未让苗采潇察觉,作出一副茫然未名的模样,转头先看了苗采潇一眼,才状似果然看到了还有十几步外的秦可蕴主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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