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总是喜悦而热闹的,今年的靖王府自然尤为难得一些。
而好消息总是传的很快,一家人一边玩着骨牌守岁之时,宫里的旨意就来了。
传旨的太监传了旨意,道了贺,好似一点都没有看到南宫棣云渐渐变得沉凝的面色,还与靖王妃闲谈了几句。
“我怎么觉得你家老爹并不乐意接到皇帝的这道圣旨啊!”看着靖王妃与太监对话着没空注意自己,苗采潇就凑在南宫睿耳边低声耳语道。
南宫睿自然也发现了南宫棣云原本高兴的面色起了变化,只是,他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想着待事后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问一下。
索性,太监还要回宫复旨,因此也没有与靖王妃聊多久,彼此问候了安康之后,便告辞了偿。
至于靖王妃,就更加的注意到了自己丈夫的变化,待送走了传旨太监之后,便对南宫棣云道:“王爷,妾身怕是无法守岁到天亮了,您能先送妾身回房休息吗?”
这是有话要跟南宫棣云说的意思了。
南宫棣云面色虽然没有缓和,但还是顺从的起身,扶着看起来的确娇软无力的靖王妃,就先走了。
“我好想跟着去看看啊!”苗采潇坐立难安的朝着他们的背影探头探脑。
只是,她惧怕靖王妃,不敢擅自跟去。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别瞎摻合!”南宫睿自然也不会让她跟去,母妃的本事有多大,他都不清楚,怎么可能让苗采潇冒失的去得罪她。
“但我敢肯定,你们家跟皇室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而这种关系的源头说不定就在你娘身上!”苗采潇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如此猜测道。
话音刚落,头上就被敲了一下,苗采潇叫了声痛,瞪着他道:“你干嘛打我啊!”
“他这是叫你不要瞎猜想呢!”靖王妃一走,秦尧就立即飘了进来,躺在房梁上翘着脚说道,“不过,不怪小鬼好奇,我也怪好奇的!”
“你们俩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南宫睿的语气明显透着警告了。
“不敢,不敢啊!”秦尧立即识时务的摇头道“不过,我想过不了多久,或许就能知道事情真相为何了!”
他们一人二鬼在暗中交流,少了南宫棣云与靖王妃一起玩骨牌云氏自然显得落寞了许多。
从侍女的手中抱过昏昏欲睡的南宫霏,似乎只有抱紧了她与南宫棣云所生的女儿,才能令得一颗心少许安定一些。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特别是爱情之中的习惯。
当她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在丈夫的心中可有可无时,她想到的只是安守一方天空,只要自己的子女好好的,便知足了。
而当一切忽然有了转机,自己成了丈夫最在意的女人之后,心态自然而然的便跟着起了变化,想要独占的慾望就会冲破所有枷锁展露出来。
这就渐渐形成一种可怕的习惯,习惯丈夫的眼中只有自己,习惯丈夫对自己闻言细语,习惯丈夫对自己的亲近……
于是,当这种习惯的平衡忽然会打断,那么……
“娘,霏儿睡着了,你先带她回去休息,守岁便交给我与二哥吧!”一直注意着自己娘亲面色变化的南宫商在发现她的脸几近扭曲时,及时的出声说道。
云氏倏然回神,心里却是忽然惊恐得冰凉一片。
她方才在听到靖王妃并不会收回她的掌家之权时,还暗暗责怪自己的小人之心,想着以后断不可再有别的非分之想。
却没有想到,不过是南宫棣云送了靖王妃回房,她心中的妒忌便又翻天覆地的作怪起来,怎不让她惊恐的倒吸一口凉气。
“二哥,我先送我娘和霏儿回去,稍后就回!”而南宫商显然决定还要再一次与云氏深谈,不让她陷入在自己的魔障中翻不了身。
柳氏与南宫骞已是前车之鉴,他不希望自己的亲娘也会变成像柳氏那样的人。
而不管是靖王妃,还是南宫睿,都不是好相与的人。
自己怎么样其实都无所谓,心中除了对父母妹妹的一份挂牵,一颗心早就随着乔雨的死而死去了大半,再也没有别的牵挂。
只不希望娘亲陷入权势的迷谭中拔不出身,到时便会连累霏儿像现如今的南宫霓一般,再无出头之日。
因为他深知南宫棣云的为人寡情薄义,宗族利益之下,很多东西他都能舍弃。
“嗯!”南宫睿淡淡的应了声,倦懒的视线似乎并未在云氏身上逗留多久,也好似根本没有发现她面色的变化。
偌大的正厅中,刹时只剩下南宫睿与一旁伺候着的几个侍女,感觉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苗采潇整个人放松的趴在桌面上,叹口气道:“可怜的云氏,深陷在自己内心织就的魔障中出不来了!南宫商更可怜,费了这么多的口舌,也没能真正说服云氏。今晚上,想必又要费许多精力了。”
“是你担心别人的时候吗?”见没人了,秦尧也从房梁上飘了下来,坐在南宫睿对面的位置上,忍不住跟苗采潇抬杠,“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辰门升级才是正理,其他的就不要瞎操心了!”
“我哪里是瞎操心,还不是希望靖王府安生一些,南宫睿就少花费一些精力宅斗吗?”苗采潇不服气的吐舌,一脸为南宫睿好的讨好模样道,“南宫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倒是觉得秦尧说得不错!”南宫睿这回却没有站在她这一边,而是顺着秦尧的意思道,“而且,你现在辰门已经升级到五级了,荒废了好些日子的玄术入门应该可以继续修习起来!”
“南宫睿,秦尧,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夜,你们这样虐待我说得过去吗?”苗采潇气愤的拍了拍桌面,震得上面的茶具颤了颤。
也吓得一边伺候着偷偷在打瞌睡的几个侍女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呼啦啦的跪了一片:“世子恕罪!世子恕罪!”
秦尧满是责怪的看了苗采潇一眼道:“看你把那些娇滴滴的小丫头们吓得魂都快没了!”
但是苗采潇却没有在意这些,而是抬手看着自己的双掌,惊喜的道:“我终于又可以碰东西啦!你们看,我真的可以了!”
说完,就还要往桌面拍去。
幸好南宫睿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的同时,对那些跪着的侍女们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出去吧!”
“是!”侍女们受宠若惊的赶紧退了出去,就怕世子爷会出尔反尔。
这下大厅中算是彻底没有了旁人,南宫睿这才松开苗采潇道:“正因为我知道你的辰门等级已经到了五级,可以触碰物体,才让你继续修习玄术的!”
因为她的等级渐高,也就预示着被掩藏下去的灵力也会慢慢苏醒变强,更意味着一直潜伏着的某些觊觎灵力的人或鬼物们即将有所活动了。
“你可别继续丢脸,连个入门最后一式也修习不好啊!”秦尧还在一边激将。
“哼!你可别小看我,这一回,我一定突破给你看!”苗采潇受激,立即哼声道。
南宫睿的眼神却是闪烁了一下道:“你倒不比急于求成,只需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就好!毕竟你不过是个灵体,不若人类修习一般的简单!”
对于南宫睿今次的一番说法,苗采潇顿时找茬道:“南宫睿,敢情你以前总是骂我笨,全是你故意的呀!”
这丫头!
南宫睿汗了一把,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哑巴吃黄连,搪塞道:“还不是因为你以前太过于懒散了,我为了激励你才那样说的吗?不然你自己说,按照你以前一心只想抱大腿做米虫的想法,不激将你一下,你会用功修习吗?”
“南宫睿,你毒!你好毒!”原本还觉得自己有理的苗采潇,就因为他这一番说辞,顿时偃旗息鼓。
没办法,谁叫人家就是一语中的,说中了她的心声呢。
苗采潇这边是这样搪塞了过去,但秦尧却拿着狐疑猜测的眼光看着南宫睿,同时用口型道:“你欠我一个解释!”
南宫睿苦笑着点点头,待苗采潇一时无聊趴着昏昏欲睡时,将苗采潇身为灵魄所受的局限性的事情跟秦尧提了一下。
“那这是不是也说明,小鬼真想要圆满辰门的等级,返阳成人,都有可能遇到暂时连你都不知道的危险?”秦尧举一反三,一脸沉重的问道。
南宫睿默然不语,显然是认可了秦尧的话。
“那你如何打算?”秦尧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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