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睿在苗采潇与秦尧都一脸凝重的从外面靠近议事殿的时候,便看到了他们。
眼眸微微一凝,趁着赵之贤正说话间,传音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边还有多久能结束,我们回去再说!”秦尧冷眼看了一眼正说得眉飞色舞的赵之贤,心里忖度着这样一个其实没有多少能力和胆识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野心和胆量居然敢私制龙袍。
“嗯嗯,我们回去再说,这里不方便!”苗采潇也面色凝重的点头道。
南宫睿略略沉眸道:“也好!”
“阿睿,你觉得孤这样做的话,可否能让父皇刮目相看?”赵之贤神情激昂的说了一大通之后问道偿。
南宫睿点头赞同道:“皇上最是希望各位皇子齐心合力,手足共勉,想必太子这样的建议,一定会得到皇上的认同!”
“好!那孤明日早朝便奏请父皇!”赵之贤看起来十分的有信心,“到时,阿睿一定要附议哦!”
“那是一定的!”南宫睿趁势起身道,“那睿便先告辞了!”
“这都快午膳时候了,阿睿还是留下一起用膳吧,早前我已经嘱咐了霓裳,让她亲自下厨做几样拿手的小菜,你我二人一起把酒言欢!”赵之贤立即挽留道。
“太子好意,睿心领了,只是府中还有一些庶务要处置!太子也知道的,虽然先如今只有我与商弟二人了,但明争暗斗也不曾停歇过,睿不能输给商弟不是!”南宫睿拿此事借口道。
赵之贤果然意领神会的点头道:“也是,你们靖王府虽然不比皇族复杂,但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此,那孤便不留你了!你快回去吧!”
“睿告辞!”南宫睿抱拳施礼,转身便大踏步的离去。
一出东宫仪门,南宫睿便问道:“究竟出什么事情了?是府中又有鬼物聚集吗?”
南宫睿此时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苗采潇迫不及待的摇头道:“不是!而是赵之贤的事情!”
“赵之贤?”南宫睿挑了挑眉,没看苗采潇,而是询问的目光落在了秦尧的脸上。
秦尧心知事情有些大,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他们擅闯皇宫的事情了,因为相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而且,赵之贤私制龙袍的事情一旦爆发出来,而南宫睿没有及时做出应对的话,他必然是要受到牵连的。
而已南宫棣云的性格来看,真正东窗事发之时,他为了保住靖王府,一定会不惜牺牲南宫睿,因为他还有个幺儿南宫商可以帮他继续撑起靖王府。
这也是他在第一眼看到那件龙袍之后,最担心的事情。
“你可知道,赵之贤在暗室之中藏着私制的龙袍?”秦尧先确定一下南宫睿是否早已知道此事。
南宫睿明显的楞了一下道:“不知!”
心里却暗忖:霓裳想要跟他汇报的难不成就是这件事情,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才不能给他明确的情报。
没想到他们两个误打误撞的反而发现了赵之贤的秘密!
只是,这赵之贤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那你也应该知道,一旦赵之贤胆大包天,私制龙袍的事情被发现,你便逃不过殃及池鱼的连累!”秦尧面色沉重的道。
“自然!”南宫睿颔首道,“而且,一旦我受到牵连,我父王必定会弃车保帅,为了保住靖王府而舍弃我!”
“南宫睿!”虽然南宫睿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平静,并没有多少悲怆的感情,但苗采潇就是莫名的听出了他的心酸和无奈,不由抱着他的手臂安慰道,“既然现在我们都知道了,就一起想办法度过这个难关吧!”
“嗯!好!”南宫睿露出一抹笑意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秦尧问道。
“私制龙袍一事暂时我们暂且帮他压下,暂时还不能让他走漏风声!而他今日叫我来,是商议着说要团结皇子们,依我看,怕是与他的野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南宫睿思忖道。
忽然想到秦尧所说,赵之牟也私制龙袍,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些皇子们,当真觉得私制龙袍就能确定自己坐上皇位吗?
真不知是愚蠢还是无知了!
“那你明天在早朝上就不能附议他,不然到时候出事,你就更加逃不开牵连了!”苗采潇简单的脑子里只能想到“惹不起躲得起”的做法。
南宫睿却笑着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道:“朝堂之上,并不是逃避就能躲避所有的一切的!他既然想要在皇上面前表现,我必然是要推波助澜,才对得起他的!”
“南宫睿,你别傻了!”苗采潇不明白朝政的弯弯绕绕,只以为南宫睿是不好意思回绝赵之贤呢,立即紧张的道,“你看他都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却没有跟你商量,这不是摆明着要坑你吗?所以,我建议你还是直接找个理由跟这种人划清界限比较好!”
南宫睿却笑道:“身在朝堂,我们是不可能跟任何人真正划清关系的,除非你解甲归田,永世不再入仕!潇潇,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秦尧看着南宫睿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头也略松,对苗采潇劝道:“小鬼,你且放心吧,就目前来说,还真是没有几个人是可以斗得过这只狡猾的狐狸的!”
闻言,南宫睿挑眉道:“多谢夸奖!”
苗采潇却瞪眼维护道:“老鬼,不准你这么说我家睿睿!”
秦尧汗了一把,感慨道:“女大不中留,这话当真有着千古道理!”
南宫睿则道:“因此我早就建议给你配冥婚,是你自己不要的!”
“还是算了吧!”秦尧立即嫌弃的挥挥手,好像要挥去许多东西。
——
太子所建议的增加兄弟间手足情的奏请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提议,每日,不管是成年还是未成年的皇子们,都陪着皇帝一起用一顿晚膳,聊聊天叙叙情。
若是哪个皇子遇上了烦恼,便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帮忙解决。
这件事情听起来十分的简单,却不是每个皇子都能完全服从遵守的,而赵之贤之所以这样做,最大的目的当然不是真的在皇上面前讨好,表现兄弟情谊,而是张开了网,等着他们犯错呢。
试想,哪个成年的皇子没有自己的私事要做,每晚却注定要在宫里吃好晚饭才能出宫回家,这一来一回,最是浪费功夫了,想要做些自己的私事,那还得额外安排时辰。
不得不说,赵之贤这一招,虽然看起来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意思,暗中却藏着很多的弯弯绕绕。
当然,皇帝却是喜欢这种表现的,又加上南宫睿等其余一些大臣的附议,他自然准奏了。
而唯一一个敢表现出自己的不满表示抗议的,就只有二皇子赵之齐了,只见他即便是在最严肃的早朝时辰中,也穿着惹眼的靓丽朝服,从诸皇子的列队中站出来,朗声奏请道:“父皇,儿臣身子骨总是有些不大利索,怕是不能做到风雨无阻,每日必到的承诺,因此恳请父皇给儿臣一个特例吧!”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原本满脸笑意的皇帝顿时阴沉了脸,顺手抓起龙椅旁边的一块玉髓摆件,就朝着赵之齐砸了过来。
赵之齐忙乱的跳脚,毫不在意惹怒皇帝的避过玉髓摆件,眼睁睁的看着摆件碎成渣渣,还一副心疼无比的表情对皇帝道:“父皇,你砸到儿臣不要紧,但砸碎这玉髓多可惜啊!”
“肤浅的混账!”皇帝只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更因为他这扶不起的阿斗形象而已经没有半点期望的道,“朕还不想每日见到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爱来不来!”
“谢父皇宽怀!”赵之齐立即顺水推舟的谢恩,只气得皇帝吹胡子瞪眼,一挥手宣布了退朝。
而其余的皇子们一边庆幸着赵之齐在皇帝心中完全失宠的悲剧,一边又可怜自己以后的私人空间又少了几个时辰。
出了朝堂,赵之贤眼神鄙夷的对赵之齐道:“二皇弟,你太让父皇失望了!”
赵之齐却懒散的咧嘴一笑道:“这岂不是正中太子下怀么!”
“二皇弟,你这话什么意思?”赵之贤立即面色一僵,不悦道。
“是什么意思,太子心中明了就好!反正,二弟我从小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吊儿郎当的从未入过父皇的眼,也乐得轻松!倒是太子殿下,已经身为储君,还在蝇营狗苟的算计着,小心哪天阴沟里翻船,就不妙了!”赵之齐一边不甚雅观的掏着耳朵,一边笑得邪肆张扬。
“赵之齐,你……”
“太子别总是叫我,我还没到年老耳聋的时候,听得到你说的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