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苗采潇显得十分的没精打采,主要原因是从早上醒来就一直没有见到南宫睿。
某同志一早出去上朝之后,就叫人传了两次口讯回来。
第一次是早朝后,太子赵之贤又留他在东宫议事。
再有一次就在方才,傍晚前又叫文传信回来,皇上要留他跟着皇子们一起晚膳。
看着苗采潇跟失了魂一样的在靖王府胡乱晃悠,秦尧终于忍不住吐槽道:“你也不至于吧,这才一昼没见,就得相思病了?”
“怎么不至于,你没听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苗采潇斜了他一眼,又古怪的道,“哦哦!我知道了,这不能怪你,主要是你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好好的正常的跟人谈恋爱了,早已经不知道爱情的煎熬和滋味了!偿”
秦尧恶寒了一把,夸张的抚了一下手臂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人啊?看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的酸性心理吧!”苗采潇鄙视了他一眼,靠在一棵树干上对着夜幕渐渐降临的天空叹了一口气,哀怨的道,“说实话,我以前还真没觉得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倒是有些体会到了!”
“我看你是闲的发慌的缘故!”秦尧回了一个鄙夷的眼神,“要不,这样吧,趁着今夜看起来还比较干净的样子,我继续陪你出去做好事升级吧!”
秦尧觉得自己不善于应对这样一反常态的苗采潇,还不如绷紧神经随时做好准备应对挑衅的鬼物呢。
“今天不想动!”苗采潇慵懒的道。
“小鬼,可不能偷懒,你不会忘记了你刚从地府回来那时候的雄心万丈吧?”秦尧激将道。
苗采潇继续保持懒人模式道:“都说你做鬼做久了,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了吧!”
“什么意思?”秦尧茫然,人情世故跟偷懒有什么关系。
“女人总有心情不美丽的那几天,你懂不懂?”苗采潇胡乱说道。
“没明白!”秦尧一头雾水,不耻下问,“为什么会有心情不美丽的时候?”
“我说秦老鬼,秦大哥,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呢?敢情你这些年的女人都白玩了啊!”苗采潇鄙夷得更加深刻了。
“……”狐疑了许久的秦尧终于后知后觉的听出了苗采潇言语中的意思,顿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小鬼,你满脑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这是说的女人正常的生理现象!”苗采潇一个现代灵魂,也没觉得跟一个百年老鬼谈论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的,只有些不耐烦。
她今天的心情还真是有点像生理期时候的烦躁,说不上来的莫名。
呛咳了几声之后,秦尧倒是老脸有些微烫的提醒道:“小鬼,别忘记你现在是鬼魂,哪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类的生理现象!所以,别在这里偷懒并伤风悲秋了,还是赶紧找点事情做做,别想多了变傻子!”
谎言被拆穿,苗采潇也没觉得多丢脸,只是耍赖道:“反正,我今天没什么精神,什么都不想做!”
“那要不我陪你进宫去?”平时斗嘴归斗嘴,但秦尧还是不忍心看到平时活跃的跟只小麻雀一样的苗采潇这么没精神,就想方设法的要逗她开心,便如此建议道,“你身上不是还偷偷藏了几颗无息丹了吗?”
“这主意不错!”苗采潇立即来了精神,道,“无息丹我藏在书房里了,这就回去取!”
——
今晚的皇宫虽然不是大宴,却也十分的热闹,除了最近皇子们每晚必与皇帝共进晚膳,大大增加了父子亲情与手足之情之外。
皇帝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额外邀请了南宫睿,还叫了公主们一起。
“孤怎么感觉父皇别有深意呢?”席间,赵之贤似乎是看出了什么门道,借着给南宫睿敬酒的时机,小声的在他耳边低语道。
“太子想多了,皇上只是觉得你提出的建议不错,而且,最近看到诸位皇子都十分的友好,才想着也可以让公主们感受这样的氛围!”南宫睿四两拨千斤的道。
招他为驸马,想必皇帝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若真是动了这样的念头,那就别有用心了。
赵之贤笑了笑并未继续这个话题,不过,心里却有着自己的打算:若是父皇真动了这样的念头的话,无疑就是要再断他臂膀了,那就不要怪他先下手为强。
“太子与南宫世子这关系还真是好到让我羡慕嫉妒呢!”表面上已经不再与赵之贤争锋相对的赵之牟笑得有些虚伪的道,“父皇,您看他们,就是互敬一杯酒都有悄悄话要说!”
“贤儿与睿儿从小一起长大,睿儿与贤儿又有同窗之谊,感情好些也是应该的!”皇帝一副老怀宽慰的样子道“而且,朕现在看到你们手足能够不畏风雨,齐聚一堂,其乐融融的和睦相处,朕更感欣慰!贤儿啊,来,父皇敬你一杯酒,也算是父皇感谢你想出这样的好主意!”
“谢父皇夸奖!”赵之贤立即站起身,恭敬的弯腰行礼,顺便拍马屁道,“这一切俱是父皇教导有方,孩儿时刻谨记,不敢或忘!父皇,这杯酒原该是孩儿敬父皇的,感激父皇这二十多年来的教导和养育!父皇,孩儿先干为敬来了!”
说罢,赵之贤便一仰脖子,将酒一饮而尽。
“好好!不愧是朕的长子,有着为人长兄的觉悟与责任心!朕很是欣慰!”皇帝十分高兴的说道,也将酒饮尽。
原本只不过是想暗中提醒皇帝,并误导皇帝,寓意赵之贤与南宫睿结党营私的,没想到一句话出口居然为赵之贤做了嫁衣,让他反而在皇帝面前更加得了脸,赵之牟直气得心口闷疼,早知道就不多此一举了。
“父皇的养育教导之恩,孩儿也深感五内,铭记于心,也敬父皇一杯!”赵之源暗示了一下赵之牟不要在御前失仪,破坏最近苦心孤诣经营出来的好形象,起身敬酒道。
由赵之贤开头,赵之源附和,其余皇子除了几个未成年还不能饮酒的,自然也都一一说了一番漂亮话,起身恭敬的敬了酒了。
最后,南宫睿身为臣子,自然更加不能藐视天威,不敬了。
酒过三巡,皇帝已现微醺,笑看着南宫睿道:“睿儿,你父王前些日子与朕喝茶闲聊时,还提及了你的婚事,你自己心里是如何打算的呀!”
此话一出,屏风后面的几位成年公主都不由停止了说笑,静声凝听着这边的应答。
而赵之贤显然心知肚明的揶揄着低南宫睿挤了挤眼睛,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有些勉强,心道:还真是被他猜中了吗?
难得今夜也出现在宫里的赵之齐忍不住挑了挑眉,视线向着隔断处的屏风扫了一眼,笑得莫测高深。
而赵之牟与赵之源心里却是喜忧参半,一时还真是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
南宫睿怔了一下,没想到皇帝竟然以南宫棣云为借口终于还是打开了这个话题。
但常年来养成的处变不惊的习惯,让他丝毫不露任何情绪的施礼回道:“父王苦心,皇上爱戴,臣心领神会,铭感于心!只是,先不说先夫人乔雨去世还未满一年,便是乔二小姐之事,也才发生不久,且还令得乔相对臣以及靖王府有所怨怼!若是此时此刻,臣再议亲事,怕只会令得乔相对我们靖王府更加的怨恨!”
看了一眼皇帝并没有多少变化的面色,南宫睿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而且,皇上一直督导臣等,上下齐心,才能振兴朝纲!臣不愿一己之私,令得乔相与臣等更添嫌隙,更不愿皇上为臣等这些无谓的小事而操心!因此,臣恳请皇上,臣的终身之事,还是等靖王府与乔相的嫌隙有所改善时,再议不迟!”
“父皇,阿睿一心为我大商朝君臣上下一心而忍辱负重,不惜空置后院,儿臣以为,阿睿的一片忠心值得儿臣等学习借鉴!”赵之贤深以为南宫睿是为了他而拒绝皇帝的别有用心,感动的立即出声帮腔。
“嗯!睿儿的确是个好的!”皇帝微笑着点头道,“那此事,待下回靖王再与朕提及时,朕一定会好好的开导他,叫他不用为你操心!”
“谢皇上体谅!”南宫睿立即谢恩。
这样一个试探的小插曲似乎就这样过去了,但早已来了一会儿躲在大殿外面的苗采潇却是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手抓着回廊里的一根柱子,几乎快要被她扣出个洞来。
秦尧都快无语问苍天了。
他以为带着她进宫看到南宫睿之后,她就不会再跟偎灶猫一样的没精打采的看的他心疼。
但哪里想到明明就只是父子的聚餐,却忽然多了那么多的公主参加,还好死不死的,皇帝居然提了婚事,更是影射了愿意将其中一位公主许配给南宫睿的意思。
他这回不是心疼,而是要脑仁疼了。
“我说小鬼,你能别再挠了吗?”秦尧看了一眼圆柱上的朱红漆色已经被抓出好几道痕迹,期望明儿一早打扫的太监们不要想入非非就好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帝留南宫睿吃晚饭就是打着招婿的主意了?”钻了牛角尖的苗采潇把心里的怒火转移到秦尧这里。
没办法,谁叫她现在不敢冲进去质问南宫睿呢?
秦尧大呼冤枉道:“我要知道皇帝留南宫睿晚膳是为了这个,你觉得我会故意带你来看吗?这不是给我自己找麻烦不是!再说了,虽然今儿这是无意间撞到令人不打舒心的事情,但是南宫睿给出的回答不是挺动听的吗?”
“哼!他要是真想要娶个公主,我一定灭了他!”苗采潇握紧拳头道。
就因为他的回答还算是让她满意,她才没有发飙,不然她才不会继续躲在外面抓圆柱呢!
秦尧汗了一把,暗道:吃醋中的女人真是太不可理喻了!也十分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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