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您就别抱怨了,没看到奴才的手指头都快起泡泡了吗,还不都是奴才在辛苦,太子爷您就光苦了一张嘴而已!”贴身小太监小萌子以前习惯了在没有多少等级观念的赵之齐面前放肆随意惯了,一时还不能适应赵之齐的新身份,依旧没大没小的抱怨道!
“臭小子,你还敢随便抱怨啊!”赵之齐扔了一本奏章砸了过去,“不就写几个鸟字吗,看本太子不但要双眼看,还的双手拿呢,比你累了不知道多少倍!”
小萌子撇撇嘴,暗道:不看能知道奏章里写什么?至于双手么,哪一回不是只看了一眼,就直接将奏章甩给他的,自家主子根本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拿满好不。
当然,心里嘀咕归嘀咕,终究还是没敢太放肆,故意的挨了一下砸之后,忽然道:“太子,好像有人来了!”
“来就来呗,少不得又是父皇抱一大堆他自己不屑看的奏折来了!”赵之齐依旧吊儿郎当的歪着椅子上,如是说道。
但这回他却猜错了,宫人来报,要见他的不是皇上的人,而是南宫睿。
“这臭小子来了绝对没好事!”赵之齐只觉得头皮发麻,但是现在想要躲也躲不掉了,只能让小萌子收拾收拾书房,然后让南宫睿进来。
“太子!”南宫睿意思意思的抱拳施礼,然后就一脸不爽的开门见山道,“玥蓉公主那边,你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
赵之齐立即大力摇头道:“我这个妹妹的个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强,任凭我好说歹说,甚至都威胁她,就算是嫁给了你,她也不过就是要独守空房,被你冷落一辈子,她都油盐不进,不肯退让,所以我也是没辙了!”
南宫睿的眼睛眯了眯,带着几分怀疑道:“你真的这样说了?”
“千真万确,我以项上人头担保!”赵之齐指着自己的脖子道,“反正,你现在玄术天下第一,要是我说谎,你直接把我人头给掰了好了!”
“我要你那没用的脑袋做什么!”南宫睿信了他的话,眉头却皱的越发的深了,“你确定就是再试试也没用?”
“她现在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还真是拿她没辙!”赵之齐无奈的摊摊手心。
“那桐贵妃那边,你可曾试图去说说?或者玥蓉公主会听桐贵妃一劝!”南宫睿想到之前见到的桐贵妃,但自己说这句话都觉得没有多少的说服力。
“你觉得天下哪个母亲会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毁了自己女儿的名声的?”赵之齐直接否决道,“而且,她可还是一个正宗的古人,思想迂腐至极,现在不再父皇面前参奏你几句已经够客气的了,你还指望她会主动说服玥蓉放弃,那你就是在做白日梦了!”
赵之齐的话说得异常的直白,虽然听起来不怎么好听,但是也确实是大实话。
南宫睿静默了片刻,不再提及此事,但是话锋一转,却是差点把赵之齐直接从椅子上给惊吓的掉地上去。
“亲爱的阿睿同学,你刚才说什么了?”赵之齐稳住身子,作势掏了掏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要求重复一遍。
而南宫睿根本就没觉得不好意思和抱歉是怎么写的,继续一本正经的道:“我要你收潇潇做义妹!”
“南宫睿,你怎么不直接让我去死呢?”赵之齐快要直接晕倒了。
“你确定?”南宫睿冷冷的眼神看了过去,毫不掩饰的威胁道。
赵之齐明晃晃的打了个激灵,继续稳住身子道:“能容我考虑一下吗?”
“不能!”南宫睿的语气坚决如铁。
“南宫睿,你这是霸王硬上弓!”
“随你怎么说,这件事情,半月之内,你一定要搞定,不然我不介意把画儿姑娘直接送上你的床,也不用你躲躲藏藏了!”
赵之齐顿时咬牙:“南宫睿,算你狠!”
“好说!”南宫睿平静的掸了掸一尘不染的衣袍,就要起身告辞,外面又有宫人禀告,说是桐贵妃身边的人求见。
赵之齐只觉得头皮发麻,看着南宫睿的眼神中满是委屈:“我这都快成夹心饼了!”
“你可以选择不做!”南宫睿意有所指的道,就是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赵之齐汗了一把,道:“好吧,我先去桐贵妃那里看看,她毕竟是我名义上的母妃,不能不给几分面子啊!”
“去吧,我先回去,你有了好消息立即叫人传信给我!”
“好好好!我真是前世欠你的,才会穿这边来被你奴役!”
“你应该说合作愉快!”
“就你单方面的合作愉快吧!”赵之齐心里郁闷至极。
——
靖王府中,小翠已经被南宫睿强行“送”走了,苗采潇一人在疏墨轩里显得特别无聊。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南宫睿已经跟她说过,靖王爷与靖王妃都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她可以随意在府中走动,但她莫名的却不肯出疏墨轩半步。
她还特别留恋书房,总感觉书房里曾经有过什么让她十分的眷恋,只是想要回忆些什么的时候,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南宫睿今天上朝去了之后,一直还没回来,苗采潇等着等着,不知不觉的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似乎感觉到有人正在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虽然看不到那人的脸,但是她能感觉到那人动作中传递出来的温柔,就像是温暖和煦的春风吹拂一般,让人安心,又莫名的涌上一抹心酸。
眼泪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涌了出来,声音也哽在喉间,几乎就要呜咽出声。
“小鬼,哭鼻子可不好看,南宫睿会嫌弃的!”耳边,又似乎有道戏谑的声音在笑话她。
苗采潇下意识的猛的醒了过来,书房里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人影,唯有她一脸的泪痕更加惹起她莫名的心酸。
“苗姑娘,外面有人找!啊,苗姑娘你怎么了?”专门拨来伺候苗采潇的一个侍女在书房外说道,却因为看到苗采潇满脸的泪水,有些惊慌失措的忘记了文宇的叮嘱,下意识的就想要跨进书房,却被结界挡住,整个人反弹了出去,跌倒在地上。
苗采潇被吓到止住了眼泪,立即走了出去,将人搀扶起来,关切的问道:“玉敏,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让姑娘见笑了!”玉敏起身抓抓头皮,又拍拍后背上的灰尘,讪讪的摇头道,“奴婢没事!倒是姑娘,怎么哭了呢?是谁欺负你了吗?”
“疏墨轩中清静得很,哪里有人欺负我,只是我趴在书桌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做了个奇怪的梦,就莫名的流了眼泪而已,你别告诉世子!”苗采潇实话说道,又怕玉敏多嘴,便关照了一声。
“哦!好的!”玉敏应着。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有人找我?”苗采潇狐疑的问道。
她之前所有的记忆,只限于神农谷的老翁和小翠,之后来京城,被南宫睿看到,虽然没有任何的记忆,但是却好像被强行的灌注了好些有关于他们曾经是爱人的情节和过往。
但实际上,她真的还是谁都不认识。
这忽然有人要来找她,她倒是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只下意识的问道:“是男的,还是女的?你认识吗?”
“是一位小姐带着侍女!”玉敏有些惭愧的道,“因为以前不是女伺候姑娘的,因此,奴婢不认识那二位!不过,她们叫的出姑娘的名字,还说与你是旧识!哦,对了,她还说跟太子也是认识的呢!”
玉敏是南宫睿从守护着疏墨轩的隐卫中挑选出来的人,之前的任务就是在暗中保护还是灵魄的苗采潇。
因此外面苗采潇又认识哪些人,她并不清楚。
她现如今能做的,便是在有人要找苗采潇的时候,辨别一下那人是否会玄术,或者非人类,再或者是否存有敌意。
其余的,因为南宫睿不曾有所交代,因此她也不敢随便拒绝想要来见苗采潇的人。
太子,那日将小翠绊住的男子吗?
苗采潇脑海中闪过赵之齐的身影,他们后来通过南宫睿也见过一两次的面,但是她都一直在一旁默默的呆着不说话,因此,与赵之齐说起来还真是不算数。
但既然人家都报了太子的门路了,她若不见,好似不大好。
虽然一直找不到自己定位的苗采潇,内心真的不想见任何对于她来说都是十分陌生的人,但她也知道身在浊世,总要随波逐流的道理。
“她们在哪里?”
“就在外面的小园子里!”玉敏答道。
她也正是因为那对主仆居然被允许进了后院,才在要求见苗采潇的时候,前来征求苗采潇的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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