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覃绘从周府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靖王府的马车,驾车的小厮说明道:“是云夫人让小的来请姑娘去府上的!”
“哦!好!”既然是准婆婆召见,她自然是要去一趟了。
到了靖王府,云氏果然已经等着了。
见到即将就要成为儿媳的覃绘,云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一手拉着覃绘的手,一起往内院走去,并道:“商儿觉得你自己一个人一定没法料理好嫁衣的事情,因此,特意关照了我,一定要给你量身定做一件最美的嫁衣!我思前想后的,还是觉得我们靖王府的裁缝绣娘要比外面的好。”
“夫人,不必这样麻烦的,我自行去外面的衣铺裁制了就成了,哪有让您这样操心劳累的!”覃绘满心感激南宫商的设想周到,但是想到劳烦到了未来的婆婆,又觉得太不好意思了。
“说什么麻烦,我们这不都要是一家人了么!”云氏笑道,“而且,绘儿,你是不是也该改口了?”
“诶?”
“你总不能嫁进来之后,还要叫我夫人吧!”
“我……”
覃绘顿时脸一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娘,您这么着急,可别把我的媳妇给吓跑了!”一道戏谑的语声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紧接着,南宫商便大踏步的走到了她们的身边,自动的走到覃绘的那一边,垂眸深情的看着她。
“嗐,我说你这个臭小子,今儿自己有空,干嘛还要叫我出面叫绘儿过来啊!难不成你害怕绘儿拒绝?”云氏佯装不悦的道。
“娘,冤枉啊,我不知回来就看到绘儿啦!而且,我还有事要忙呢,没空陪绘儿去量身做衣,还是要麻烦娘亲陪一下绘儿!”南宫商显得神色匆匆的道,临走前在覃绘的耳边轻语了一声道,“那边好了,记得来玄曲居!”
覃绘羞红着脸没敢应声,云氏便假装没听见,暗笑着带着覃绘继续往绣制院走去。
叫裁缝给覃绘量好了身量,又叫绣娘拿了不同的喜服花样来给覃绘自己挑选刺绣的花样。
覃绘才明白,南宫商为何要请云氏帮忙,帮她准备这些了。
她是待字闺中的女儿,自然不懂这些,而覃何一个大男人更加的不懂了。
至于周夫人么,可能有心想要帮她,但因为眼疾的事情,也就没有主动提出。
若是换了南宫商不闻不问的话,她估计也选不出好的花样来衬托嫁衣了。
“还有百子被,鸳鸯枕这些的,你就都放心的交给为娘的给你置办着,置办好了,我便会叫人送到府上,你一并整理了就是了!”
“嗯!谢谢——娘!”
“不谢不谢!我也正愁闲着没事做,很是无聊呢!”一声娘,唤得云氏心花怒放的,欢喜不已,说起话来就更加的起劲了,“哦,还有凤冠的花样,商儿嘱咐了,不要太过繁复了,怕把你的脖子压坏了!我便叫金匠们也准备了几套花样,你自己挑选看看喜欢哪一种!还有啊……”
这一折腾,就过了一个半时辰,出了院子的时候,覃绘正犹豫着耽搁了这么久,南宫商不知还在不在家中。
云氏见状,便道:“商儿既然说让你去找他了,自然是在书房中的,你直接去了便是,我去吩咐人将首饰凤冠的花样送去金铺打造,你便自己过去吧!”
“哦!好!”覃绘应着,便与云识别过,去了玄曲居。
以为南宫商必然还在忙,因此,怕打扰他,覃绘是请瘦的请教走进书房的,但当她看到他手里把玩着一颗玻璃珠正出神的时候,不由惊讶的道:“咦?你怎么会有这珠子的?”
南宫商听到覃绘的声音时,下意识的想要把珠子藏起来,却又因为她的疑问而怔住,疑惑的反问道:“你见过这种珠子?”
“应该不能说是我见过,而应该说这珠子就是我不小心丢了的吧!”覃绘也是同样震惊疑惑的看着南宫商,道,“这珠子上面,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有一条不是很名显的裂痕?”
“是有!”南宫商不用再看一遍,便肯定的回答道,“我拿到这珠子的时候,便发现了!”
覃绘顿时抿唇一笑道:“那这便是我丢失了的珠子,只是没想到居然被你捡到了!商,你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捡到的……唔……”
覃绘话还没说完,便被南宫商忽然抱住,并深深的吻住了。
良久之后,南宫商才放开她,深情的看着她道:“没想到竟然是你!”
“诶?”覃绘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这珠子,是不是在刚离开覃府不久就丢失的?”南宫商捧着她的脸问道。
“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道离开京城之后,有日夜里,因为想家了,想要拿出这珠子出来看的时候,却发现找不到了!”覃绘回忆道。
这珠子是覃何不知从何处得来,在她五岁的时候给她玩的。
因为珠子里面的颜色十分的漂亮,而女孩子就是喜欢这样亮晶晶,有彩色的东西,因此她便一直珍藏着,连离家出走的时候都带在身边。
后来发现不见了的时候,她着实消沉了好一阵子呢,总觉得她是真的跟父亲断了维系,跟京城再也不会相见了。
没想到,居然被南宫商捡到了。
“你记不记得五年前的某个晚上,你与一个奇装异服的女子急匆匆的走在一条幽暗宁静的巷子里,一脚踢到一个发着高热的少年?那个奇装异服的女子不知什么原因,不肯救治那少年,是你哀求她一定要救人一命!”南宫商回忆道,“然后那女子就不知道在我胳膊上用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你们又费力的把人拖拽到一个来往人比较多大街上,然后便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啊!难不成,你就是当时的那个少年?”覃绘惊讶不已的掩唇道,“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啊!”
“却偏生这样巧合了!”南宫商笑着再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当时我烧得糊里糊涂的,根本没有看清你们的脸,我唯一记得的,便是你哀求那女子的焦急声音!还有,便是你们在费力拖拽我的时候,不小心掉落进我的领口的这个小圆珠。”
覃绘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唯一能概括的,便只有一句话:原来,他们的命运早在冥冥之中注定了!
“绘儿,是你,真好!”
是你真好!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两颗年轻的心更加激越的碰撞在一起,久久不能分开。
——
半年后,皇宫坤宁宫里,随着一声细细的啼哭声从寝宫中传了出来,然后怀抱中渐渐长大一点的肉包子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嘴里叫着“娘”的时候,苗采潇就觉得半年前自己的猜想完全正确了。
皇后,果然生了一位公主。
但是,奇怪的是,寝宫中并没有传出道贺的声音,稳婆也没有立即抱着公主出来道喜,这让苗采潇心里有些打突,不安的看了南宫睿一眼。
南宫睿的眉头也下意识的蹙了起来,看着终于停止来回踱步,一脸欣喜的等着里面出来通报好消息的人。
“怎么回事,人怎么还不出来!”赵之齐也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立即扬声问道,“里面出什么事了吗?皇后怎样,孩子如何?”
随着赵之齐的声音落下,终于从寝殿中走出一个人来,不是任何一个稳婆,而是覃绘。
她抱着已经用襁褓包裹住的新生儿,面色却是十分凝重。
走到赵之齐的面前,覃绘先行跪下,声音并不能喜悦起来的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为皇上添了一位小公主!”
“公主好,公主好,女孩儿要比男娃听话乖巧。”赵之齐一点都没有失望之色,乐颠颠的就要伸手去抱孩子。
但是覃绘的手却避开了一些。
这让南宫睿和苗采潇都不由的一怔,赵之齐更是不解的道:“朕要抱抱孩子!”
覃绘抿了抿唇,还是没有主动把孩子交给赵之齐,而是抬眼看向了苗采潇。
苗采潇不安的感觉更加的明显了,立即抱着早就不安分的小肉包走了过去,抢在了赵之齐之前看向了襁褓中的孩子,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并不由出声道:“孩子额头上有胎记!”
是的,一快黑黑的胎记,虽然现在只有半个小手指的指甲盖那么小,但是,听说这种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是会随着孩子成长而长大的。
万一到时候长满了整个额头,那岂不是毁了这孩子的一生吗?
而原来是因为孩子脸上有胎记,接生的稳婆她们都慌了神,不敢出来报喜啊!
“胎记又无所谓的,只要朕……”赵之齐无所谓的随着苗采潇一样凑前一看,话音顿时消失在嘴角。
作为大公主,有一个小小的胎记,将来当然不愁嫁人,但是,却怕是会因为这个胎记而影响夫妻感情了。
作为父亲的赵之齐,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沉声问:“皇后可知道胎记?”
“皇后倦及,睡了过去,并不知道!”覃绘实话相告道。
赵之齐点点头,示意她先起来,正要伸手去抱孩子。
哪里知道,苗采潇怀抱里的肉包子却忽然挥手打了一下赵之齐的手,然后对着苗采潇撒娇的叫着:“娘!”
半岁大的孩子会说话,自然是奇闻,但是出生在靖王府的孩子,似乎一点都不值得奇怪。
苗采潇不知道肉包子要做什么,但看他的意思,也想要抱抱小婴儿。
当然,他即便会说话,但是还不可能抱别的的娃,只能像以前抱着他去摸耶律画儿的肚子一样,将肉包子凑近了一点小奶娃。
果然,肉包子立即伸手去碰小奶娃,而且是直接抚摸额头上那块黑色的胎记。
就在细白的小手指抚触过胎记的时候,那胎记居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黑色渐渐褪去,褪去,最后,与原本粉色的皮肤一样,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痕迹。
“这孩子……”赵之齐惊喜又感激的看着他,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阿睿,潇潇,你们说,他以前一见到画儿,便要摸她的肚子,是不是其实早就在帮这孩子化解额头上的胎记了?”
南宫睿与苗采潇相视一眼,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便不约而同地点头认可。
而暂时只能叫爹娘的肉包子,忽然乐呵呵的看着因为一个胎记不见而完全变了模样的小奶娃开始流起了口水。
赵之齐忽然莫名的有种危机感——长女好像被垂涎了!
---题外话---文文终于完结了,感激一路陪伴的亲们!祝亲们国庆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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