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教给你的不是什么繁琐的招式,而是……”利爪之王顿了顿,似乎稍稍挺直了背脊,居高临下的目光看起来十分锐利,“如何杀死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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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
锯齿状的刃口撕裂空气,传出接连几道极度刺耳的尖啸,巨大的力量瞬间便将泰罗克的镜像绞成了粉碎。
虽然得到斯多姆卡的承认,兰洛斯抓起它来就像是抓起一柄单手剑,但高强度的训练积压,精灵法师还是感觉到了双臂难以言喻的胀痛酸软。
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兰洛斯连喘几口气,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祭坛中央的泰罗克之影上。
虽然无法离开法阵,但泰罗克之影凭借其高超的观察能力,很准确地洞悉了兰洛斯在战斗中的缺点和破绽。又一次对对方的错误进行批评和纠正后,他不同以往地眺望向了远方。
“怎么,流亡者集结完毕了吗?”次级造物术创造的绷带再一次掩盖了灭战者的狰狞外观,一把将其挂在背后,兰洛斯看似不经意地问到。
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好一会儿,利爪之王点了点头:“勇士,我多年来总结的经验已经倾囊相授,接下来的这场战斗将成为你的第一次考核,虽然时间很短,可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那可不一定。”轻轻一笑,兰洛斯指了指漂浮在身边的那根法杖,“相比剑,我还是更习惯他。”
尖锐的利喙尾端咧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泰罗克那双半透明的双眼仿佛洞穿一切的利剑:“我不是说说过吗?战斗的目的就是为了击败敌人,巨剑、法杖,都只是达成结果的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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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罗克鸦巢外的空地上,数以千计的鸦人流亡者聚集在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地中,除了火堆燃烧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喧闹。
全副武装的利爪卫士站得笔直,尽管手臂枯槁,毛发稀松,但依旧能看出他们过去身为天空统御者的威严和自豪。在他们的身边,鸦语者与恐惧渡鸦并肩而立,默不作声地向这些堪比大象的巨鸟投喂食物。
一整只塔布羊!
被锋利的爪子和利喙撕碎的血肉和骨骼传出一阵阵令人心惊肉跳的动静,将整个营地的氛围渲染到了极致。
“流亡者同胞们!”前方的高台上,艾斯卡握着一根通体漆黑的法杖走上前来,“我们当中,有一心追寻暗影和奥术的奥秘,将一生都奉献给安苏的司卡拉克斯教徒,也有将生命和灵魂献给鲁克玛,却惨遭同胞迫害的安哈尔教徒。”
“不同的出身和信仰导致我们互相猜忌,质疑,直至我们的敌人将我们在阿兰卡峰林的最后一片土地,最后一位至亲都夺走!”
“你们,难道不会感到羞愧吗?”
在魔法的帮助下,艾斯卡的声音不仅毫无损失的传递到了所有人耳畔,更是仿佛深入了他们的灵魂。
流亡者们纷纷默默低下了头。
“为什么低头?”短暂的沉默,艾斯卡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回荡在整个丛林,“回答我,为什么!”
大伙儿只是再一次将目光抬起,并没有回应暗影贤者的话语,不过,他们的眼中,都十分统一地流露出迷茫的色彩,就连紧抓武器的手指都悄然松懈了几分。
“原来如此。”艾斯卡笑了,冰冷的笑容无情撕裂着众人的心脏,“原来你们也知道,我们一直在犯错。”
“但是啊,同胞们,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会手足相残?我们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为什么我们会在诅咒的淤泥中挣扎求生?!”
语气愈发激动,艾斯卡奋力抬起枯槁的手指,遥遥指向了远方的山峰:“因为那些高高在上的混蛋,以伪神的名义将我们扔下了天空。”
“很多问我,离开了天空的我们,算是什么?”
“但我要说的是,我们的包袱,只会让我们迷失!”
“今天,我们不再以司卡拉克斯教徒或是安哈尔教徒的身份独自存在,我们是流亡者,是诅咒下的暗影。”
“黑暗的风已经刮起,在渡鸦之神和利爪之王的指引下,我们将向着通天峰宣泄我们无数年来的痛苦和愤怒!”
“我们要向那些胆小鬼证明,这诅咒,打不垮我们!”
放下来的手掌顺势搭在自己的心脏位置,艾斯卡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郑重:“暗影蔽日。”
“渡鸦吞天!”
数以千计的回应汇聚成一股强有力的冲击,仿佛要将这片天空都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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