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扬一听急的过去拉住璇玑,“怎么了?杜若怎么了?”
璇玑喘了口气,“杜若打了汉王家的世子爷,眼下正在花厅里跪着呢。”
“为什么?怎么好端端地会扯上汉王,我同你过去,边走边说。”
孙清扬转身朝朱高炽行了个礼,“太子殿下,清扬这会有急事,先行告退,改日再和您聊天。”
璇玑这才看到朱高炽也在文澜阁里,慌的连忙行礼。
朱高炽摆了摆手,“你们先过去,不用着急,瞻壑为人虽然乖张了些,却不是个坏心眼,有话慢慢说。”
孙清扬二人施礼告辞。
一出文澜阁,璇玑就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个明白。
中午时,陪孙清扬在文澜阁里用过午膳,杜若将食盒遣了小丫鬟福米送回去清洗后,就准备在厢房里休息一会。
刚眯着,听见外面有人在嚷:“这些牡丹可是上好的品种,你们仔细些搬,损了一星半点的,小心剥了你们的皮。
牡丹?这可是小姐最喜欢的,去看看都有些什么,等下也好给小姐讲了听听。
杜若心机一动,就往外走去,只见十几个婆子抬着七八盆牡丹从文澜阁门前的小甬道经过。
那些牡丹花有红、紫、黄、白、金含棱、银含棱,一共七八个颜色,大多还是含苞欲放,开了的花朵朵都有海碗口那么大小,姹紫嫣红,灿若云霞,有一盆还是双色的,红紫二色深浅相间,十分好看。
有两个丫鬟装扮的人,伙同一个嬷嬷,正在指挥着婆子们往文澜阁东面的花棚——聚芳院抬。
“慢点慢点,小心那叶子,这可是过几天太子妃殿下要办花会用的,可别整掉了”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嬷嬷,嘴角一颗绿豆大小的痔,吊梢眼,头发梳的一丝不乱,打扮的十分齐整。
走在最后面的一个婆子不高兴地说:“孟婆子,你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怎么不来搬?璎珞姑娘不过吩咐让看着点,你就拿了鸡毛当令箭,当自己是管事嬷嬷了?”
那个孟婆子扬眉喝道:“姑娘既然吩咐了我,自然就要尽心尽力。刘家嫂子你别说废话了,搬的好姑娘可说了会有赏,要是搬不好,就是你我的命都不够抵的。”
那刘家嫂子虽然心里不服,手下却不敢怠慢,骂骂咧咧地和另一个婆子抬着花盆拐进了聚芳院。
杜若拦住了那个孟婆子,“请问嬷嬷,这些牡丹花是那来的?在这花棚放多少天?许不许人进去看?”
那孟婆子刚受了气,突然见大丫鬟打扮的杜若对自己客客气气,心里就有了三分舒坦,堆起笑回答,“姑娘是那个院里的?这花是汉王送来给太子妃殿下办花会用的,里面还有二三十盆呢,加上其他的各种花,花会保证热热闹闹的,花会是七曜后举办,这几天都要在花棚里养着,等闲人是不许看的,不过姑娘要是想看,我孟婆子还是可以行个方便,只一样,可不敢碰着折着了。”
原来这孟婆子是聚芳院里负责料理花草的。
“有劳嬷嬷了,我是碧云阁的杜若,我家小姐最爱牡丹,等这些花都入了棚,摆齐整了,我陪小姐过来看看,到时还要烦请嬷嬷给个方便。”
“哟,杜若姑娘说哪里的话,表小姐能过来赏花,那也是我孟婆子的福气,只管来只管来。平日里,那秦小姐和赵小姐也常来看花描画的,说是对着真花,绣的活儿才灵动。你们小姐肯来我这儿,那也是贵人踏贱地”
那孟婆子是个多嘴的,平日管着花没什么人讲话,今天难得见了些人,所以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孟嬷嬷,璎珞姑娘唤你呢,问那盆双色牡丹摆在那里,你快过来。”有个小丫鬟站在聚芳阁的门里喊。
孟婆子慌的忙跑过去,边跑边和杜若说:“我先照应花去了,姑娘空了只管来。”
杜若含笑向她点点头。
有了这么一出,杜若的困意全消,想着干脆给小姐到大厨房取些云芝桑葚水喝,一来清清大暑天的热毒,二来也能补补眼睛。
从文澜阁往大厨房去的路上,过一道垂花门,有个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甬道两则,有石榴、美人蕉、海棠等杂陈,每到花期,云蒸霞蔚,两边的海棠树下左右各立着一个白底青花瓷的大鱼缸,有几株子午莲半舒半卷,碧叶肥厚,形影妩媚,如同凌波仙子一般。
花下的鱼缸时隐时现十来尾朱鱼,不时冒出头来,吞食着落在缸里的海棠花叶,怡然自得地游在点点苍苔之间。
杜若见鱼儿在水面“吧唧、吧唧”地吞吐水泡,掠食花叶,样子极为可爱,一时兴起,便从树上摘了些花叶撒在鱼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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