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扬低呜一声,死死地抱住了朱瞻基的脖子。
“清扬,清扬!”朱瞻基含着她的耳朵喃喃低唤,口鼻间喷出的气息轻轻地吹进她的耳朵,充满了柔情蜜意,“真好……你这里真好……即使死在这儿我也心甘情愿。”他闭着眼睛,细细地说着缠绵的情话,身体却丝毫不见停顿,全然没有停歇的兽性。
他的手紧紧箍住了她的腰,令她和自己贴得更紧。
孙清扬仿佛飞上了九霄云外,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与自己如何的紧紧偎依,骨肉相连在一起。
像是那儿是他永远也不会厌倦的秘境,要一生一世地探索下去。
她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抱紧朱瞻基的脊背。
*
锦帐暖溶,云鬓松散,枕边溜下白罗衣,烛台堆上红泪叠。天色大明,内侍陈会福朝杜若呶呶嘴,示意她推门进去唤人。
杜若红着脸推门而入时,帐帘半垂着,孙清扬的半截雪白胳膊横出床边,室内似有什么味道,昨个他们要了四次水——杜若没有多想,只轻声细语地唤道:“殿下、主子,该起身梳洗了。”
她家贵嫔如今已经降为嫔了,杜若不想改口,就只唤主子,不称位份。
这个时辰,连给太子妃殿下请安的时候都过了,幸好太子妃她们昨个在山上寺里,还要呆一晚才回来,才能够睡到了现在。
但是再不叫起,难保不会传什么风言风语到太子妃的耳朵里,她家主子说不定会因此背上诱惑皇太孙纵情声色的罪名。
孙清扬以往一向是寅初即起,可今个实在身困体乏,听到杜若的声音浮在耳边,却睁不开眼睛相应。
杜若拎起叫醒的金锤,在银磬上轻轻敲击。金声玉振,落在帐中的两个人耳朵里,朱瞻基不耐烦地唔了一句,“再睡一会……”伸出帐子的那只胳膊转了进去,拉住他。
帐内传来孙清扬的应声,“这就起了,你先出去吧。”
杜若恭谨地退出了里屋,待听到里面的磬声响起,她这才带着一群侍候的内侍、丫鬟鱼贯而入。
等伺候着朱瞻基用了早膳,送他出去后,孙清扬才懒洋洋地转回屋里,倚在美人榻上,继续喝她的苦瓜蛤蜊清火汤。
喝完后,将碗递给福枝,方才给她跟前的几个人说:“昨个回来得晚,也没有给下面的人说,我已经降为嫔了,少不得要给大家讲讲规矩,免得还像从前似的张扬着,被人找挑了错去。”
苏嬷嬷叹了口气,“幸好有皇太孙殿下护着,别人见他这么宠你,少不得要敬畏几分,主子升回贵嫔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我昨个和皇太孙殿下已经说妥了,不让他寻机去给我求情。位份低有位份低的好处,少了些红眼的人总盯着咱们院里,说不定还能得几分平安。”孙清扬任由瑜宁给她梳头,不加掩饰地打了个哈欠。
也就是在这几个人跟前,她最放松,就是在朱瞻基的跟前,也不能不顾形象,金刀阔马地这么半躺着坐。
苏嬷嬷吃了一惊,“主子挡着殿下为您求情?也对,这眼下是节骨眼上,避避风头也好。”
“不光是这会儿,在殿下入主东宫之前,我都会一直是太孙嫔。”孙清扬狡黠地挤了挤眼睛,“不过,在那之前,即使有人寻机找门路升了太孙贵嫔,殿下说,也会找个理由把她贬下来。我说不用,将来立太子良娣时,少不了我那份就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