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不以为然,正是因为要做母亲,恐怕靖郡王妃才更不愿意有人竟然趁她怀孕之际,勾了她的夫君,生个孩子出来给她添堵,再要知道这个人就是她姐妹院里的,还不得把孙清扬一并恨上。
瑜宁却从她们的对话里,听出了别的事情,她有些迟疑,不敢肯定自己所想,“主子,奴婢想到一件事,也许……只是猜的,但您听听,有没有可能?免得万一让奴婢猜着了,只怕要出大事……”
苏嬷嬷见她吞吞吐吐,不由着急推她,“什么大事,你倒是说啊,这样说半句藏半句的,多急人。”
瑜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嬷嬷别心急,也许不会有什么事,只是我多心罢了。”又看着孙清扬笑道:“也就是一句闲话,主子姑且听听。奴婢听说,靖郡王院里的孙嫔和郡王妃不合,她和郡王妃怀孕的时间又差不多……先前嬷嬷也说,靖郡王要丫头,什么样的得不着,怎么偏福果送个东西去,就……”
孙清扬想到当初听秦雪怡说孙嫔使人给她吃泡过山渣水的饭菜,心里有些恍然,“姑姑的意思是说,说不定,就是那孙嫔使的计,要用福果给秦姐姐添堵,让她临盆时出危险吗?可她怎么能料到福果这一回就能怀上呢?”
“奴婢也说不好,只是听你们说的话,觉得不免有些蹊跷……若真是那孙嫔所为,这算计可够深的啊。这样一来,倘若靖郡王妃临盆时听闻此事动怒,说不定会有什么后果,再一个,还能令您和靖郡王妃起了嫌隙,真可谓一举两得。只是奴婢也不明白,要是福果那一回没怀上呢,她岂不是白算计了?难不成她以为福果有了第一次,就会纠缠上靖郡王?”
看到孙清扬若有所思的样子,瑜宁重新泡了热茶,兑了半杯先前的温水,在手里试了试冷热,递给她,“主子喝盅茶吧,或许只是奴婢多心乱想罢了,根本没这么些事情。”
听了瑜宁的话,本来正准备接过茶盅的孙清扬忽然站起身,茶盅落在了地上,瞬间摔的四分五裂。
“不好。”她沉着脸说:“快随我去看看秦姐姐。”
如果真像瑜宁所猜测的那样,孙嫔必有后招,福果可能不过是她顺水推舟一用的小棋子,本来秦雪怡还有半个来月才临产,所以母妃才放心去了灵谷禅寺,想着就在跟前,就是发作起来,到生下也得好些个时辰,完全赶的回来。
但是,如果真的有人作祟,就很难说会有什么结果了。
边走,孙清扬边吩咐杜若,“去太医院请藿医女过来。”
藿香擅长儿科、妇科,又懂用毒解毒,万一真有什么事情,她在的话,就会省心好多。
出门的时候,雨虽然小了些,仍然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丫鬟婆子们举的大油伞把孙清扬护了个严实,一路上连一星半点的雨都没沾上。
进了秦雪怡所住院子的垂花门,就看见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举了伞,坐在抄手游廊下守着,不许人随意进去,要传递什么事物统统都由这些婆子翻检后代送进去。
见了孙清扬,婆子们虽然起身恭敬行礼,也有人进去通传,却仍然将她带去两盒适宜孕妇吃的水果,细细看了方才陪着笑脸递回。
孙清扬暗自心惊,秦雪怡竟然小心到这样的程度,难不成这些日子不见,她和孙嫔的争斗愈发厉害了?
见她担忧,苏嬷嬷小声说道:“靖郡王妃是个谨慎人,看这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秦雪怡正在里间的紫檀木卧榻上,整理她即将出世孩子的衣服被褥等物,突然听丫鬟说孙清扬来了,高兴地下榻迎上去:“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去了寺里头吗?这快到晌午了,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只能等会将就着和我一起吃点。”
孙清扬笑道:“你和我客气什么呀,我也是在院里没事,突然想起你就过来了,需要做什么准备。”随秦雪怡走到里间坐在榻上,随手拿起她放在卧榻上的小衣服来看,见那些衣服虽然手艺精湛,但接缝全在外面,倒像是反着的一般,便奇怪地问道:“这手艺倒是好,就是怎么全是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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