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怀孕后,再到慈庆宫请安的时候,太子妃总是让孙清扬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常常笑容满面地拉着她的手说话,时不时给她说一些育儿心得。
即使是太孙妃,也待她比先前亲厚。
那一日,孙清扬正坐在太子妃身边说话,见太孙妃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胡善祥已经两步上前,虚托着她,笑道:“免了免了,快别起身,你现在可是身子精贵。”
太子妃也笑道:“都是自家人,这个时候还那么多礼做什么?都坐下吧。”
左为尊,所以即使回回太子妃拉她在跟前坐,孙清扬也总是选择右手的位置,这会儿功夫,胡善祥自是坐到太子妃的左侧,陪着胡善祥一道进来的何嘉瑜给太子妃施礼,和孙清扬见礼后,随之坐在了胡善祥的下首。
胡善祥如同往日一般细细问了孙清扬一些孕期的情况,孙清扬仍然是一一笑着答了,态度一如往日很是恭敬。
何嘉瑜、何宜芳几个不时跟着说几句逗趣,连一向沉默寡言的袁瑷薇也会插一两句话说笑。
太子妃看到她们妻妾相和,自是心怀大慰,对着胡善祥笑说:“哎,都说了要你孙妹妹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安安心心地给我生一个白胖小子就是,别的事情都不用理,她偏要来这里陪我说话,带累着你们都陪我这老太婆枯坐。”
胡善祥抿嘴一笑,“母妃这话臣妾听着,怎么是高兴多过抱怨呢?臣妾可是知道,但凡孙妹妹不来的那天,母妃就急得跟什么似的,一天总要遣人去问个两三回,就是臣妾几个,从端本宫过来,也没少被母妃打听孙妹妹的情况呢。”
何嘉瑜半真半假的抱怨,“可不是吗?母妃待清扬这般爱重,看的我真是好生妒忌,这一屋子的人,合着只有清扬一个是母妃的媳妇,我们都是那上不得台面的灶火婆子,只能烧柴。”
太子妃指着她大笑,“有这么白嫩好看的灶火婆子?灶神来了,只怕都舍不得走了。”
何宜芳娇笑道:“臣妾听院里有经验的老嬷嬷说,看孙贵嫔的走姿,都说一定是个男孩呢。”
焦甜甜的笑容如同她的名字一般甜蜜,“可不是,臣妾也听人说,孙贵嫔如今走路,自有一份威仪,必定会生个男孩子。”
这才三个多月的身孕,从走路上就能看出来男女来?孙清扬失笑。这些自然是何宜芳她们编出来哄太子妃开心的,不过太子妃却还是很高兴,哈哈大笑。
“若真是个男孩子,不光是她,就是你们,还有这慈庆宫、端本宫的人,都少不了赏赐。”
胡善祥领着端本宫的人齐声答谢,跟前立着的嬷嬷、宫女、内侍们立即跪下谢恩。
太子妃问孙清扬,“你今个的安胎药喝了没有?”
孙清扬笑道:“要到午时用完膳才喝呢,母妃放心,太医院那边每日都是算准时辰把药过来的。”
药是送过来了,不过多是喂给了花草,孙清扬最怕吃药,即使是这些个温补的安胎药,她也不愿意吃,好在苏嬷嬷和瑜宁都听藿香的,只要母体健康,安胎药不吃其实更好。
毕竟,是药三分毒。
但太子妃慎重,着太医院每日送来的安胎药不能不接,所以孙清扬答应的很自然、顺畅。
胡善祥便笑道:“母妃,这就让孙妹妹回去吧,这离正午也不过就一个来时辰了,她回去还可以歇一歇,免得急匆匆赶回去喝药的话,困乏着,反倒不好。”
太子妃听了连连点头,“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光顾着和你们说话,都忘了这岔。清儿,你就快些回去吧,这双身子的人啊,最容易瞌睡,你先回去歇歇。”
孙清扬顺从地起了身,转眸看着胡善祥感激地笑笑,欠身施礼后,对着太子妃笑说:“母妃,那臣妾就先告辞了。胡姐姐,何姐姐,你们几个陪母妃多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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