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姚,你看这怎么得了唦,武汉、长沙那边都等着发货的,已经迟了别个几天哒。本来昨天车都装好哒,今天发车的,而今这么一搞。这怎么得了唦?你千万千万要想办法啊。哎呀,我这真的是一大清早不得安生,背麻皮时啊……”
游厂长抹着脸上的油汗,口中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游老板,三哥和我们这不是在商量吗?不碍事,你放心,又不是天把两天的关系,老朋友哒,平时分钱的时候没有少你的一分,而今这么一点点事,你这么往死里催,是个什么意思?”
直脾气的牯牛终于听得不耐烦了,忍不住顶了游厂长一句。游厂长一下僵在位置上,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嘴里嘟哝不停:
“哎……不,我不是,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小姚,你看,我这,我,哎,我也不晓得怎么讲哒……”
“老游,来,先抽根烟。你莫急哒,不碍事。牯牛,你个脾气也是的啊,老游是我们内部人,铁弟兄,你这是怎么说话啊!老游,莫往心里去啊,他就是这么一个脾气。你放心,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你先让我想哈。我撂句话给你,就算退一万步来讲,这个事情今天解决不了,我来背,不得让你为难,要不要得?你先静下心哈?”
游厂长半撅起屁股,接住了我临空扔来的一根烟,客气了两句,也就不再多话,心不在焉低下头去,安静地抽起了烟来。
今天正是这个月第二次收钱的日子,一大早,司机们过来之后,癫子和牯牛就开始过去收钱。谁知道,上次没交的那些人,还是说最近身上为难,没钱交,依然想宽限些日子。上次交了钱的那些呢,也有样学样说没钱,坚决不肯交了。逼得急了,就说谁谁谁和谁谁谁上次都没交,先收了他们的再说。
一番扯皮,闹来闹去,搞了半天之后,不仅一分钱没收到,甚至就连几个前一晚睡在林场等着装货、已经交了钱的外地司机听见详情之后,也跟着一起闹了起来,想要把自己的钱拿回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