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凌雪漫应了一声,只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而这团乱麻的源头,似乎都纠结在姘头的身份上!
待离轩走后,回了屋,凌雪漫关上门,直接问道:“婆婆,你坦白告诉我姘头的身份好不好?我心里很乱,很乱,也很恐慌,我简直快得神经病了!”
“漫漫丫头,你姘头…婆婆真的不能说啊!他有很强大的敌人,要倾全力应付,如果你知道了,必会令他分心,若坏了大事,这后果是真真严重啊!”梅花婆婆无奈又着急的说道。
“婆婆!”
凌雪漫一听,越急的跺脚,“你们都说他要做大事,却什么都瞒着我,我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拖他的后腿啊!婆婆,到底是离轩叫你来宫里的,还是姘头叫你来的?”
“是长亲王!长亲王禀了皇上,皇上自己答应的,你姘头也自然知道了。”梅花婆婆面不改色的说道。
凌雪漫颓废的坐在了凳子上,双眼无神。
除夕夜那一晚,凌雪漫终于见到了柳梧桐。
宫宴照例是在太和殿举行的,大殿内灯火通明,热闹欢喜。
皇族亲贵,文武大臣,命妇,夫人,前三品大员家眷全在赴宴名单之内,这样高级的场合,凌雪漫自然是不能去的,因为她现在只是一个宫婢。
徜徉在御花园四周,吹着风,漫无目的的走,竟走到了那座曾经让她和柳梧桐摔下来的亭子下面,站在假山旁,仰头去看,亭子里空无一人,再往高看,只见一轮上弦月独挂高空,月朗星稀,明亮却寂寞。
“漫漫丫头,外面凉,我们还是回去吧。”梅花婆婆在身后劝道。
“婆婆…”凌雪漫张了张嘴,转过身来,沉默了良久,轻语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发疯了,我会安安静静的等待真相的到来,不会再刻意去查探什么了,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了。”
“漫漫,好,不问,咱们慢慢等,总会知道的,两年都过来了,也不在这多一天少一天上,你说是不?”梅花婆婆慈爱的笑,握住了凌雪漫的手。
“小姐,你等等奴婢,让奴婢帮您找!”
“小桃,那只耳环对我很重要,肯定是丢在这里了,我下午只到这儿走了一趟,你快点儿,一会儿宫宴要散了!”
谈话声越来越近,凌雪漫疑惑的寻声望去,假山的那一端,一个丫环提着灯笼弯着腰在地上寻找着什么,在她身侧一个女子更是心急的瞅着地上,一边絮叨的说着,一边绞着手中的锦帕。
“她们是…”凌雪漫微拧了秀眉,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抹浅绿色罗裙的女子,好一会儿,突然惊道:“是梧桐!她是梧桐!”
这一声惊叫,赫然传入了那女子的耳中,连带她的丫环皆直起了身子,朝这边望过来,四目相对,皆沉静如水。
假山上宫灯反射出来的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面容清晰如白日。
小桃呆楞着,忘了寻找耳环,梅花婆婆一头雾水,无聊的瞅着四周。
伫足良久,柳梧桐轻轻一笑,走了过来,轻道:“雪漫,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好,我很好,你…好吗?”凌雪漫讷讷的回问,也笑。
柳梧桐又是一笑,“挺好,禁足一年多,教训得了,心也安了。”
“梧桐!”
凌雪漫心下一揪,看着她,却再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桃,耳环不用找了,回去吧。”柳梧桐转身,说完便朝原路走去。
小桃楞了楞,忙提着灯笼跟去了。
凌雪漫猛的咬紧了唇,感觉心口有些窒息。
太和殿。
“皇上,臣妾再敬您一杯!”
贺丽儿端着酒杯,巧笑嫣然,频频献媚。
莫祈寒一笑,接过,仰头喝下,随意的一扫大殿门口,余光瞥见那抹浅绿色人影,淡淡的回转了眸子,看向身侧的白紫怡,“爱妃,陪朕喝一杯。”
柳梧桐自座位上坐下,专注的看着正前方,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看着他左拥右抱,看着他与美人调笑心情舒畅。
被冷风吹红的脸庞一点一点变得苍白,微垂了眸子,柳梧桐端起面前的酒,狠狠的灌入口中。
“今天的宫宴就到这儿吧,朕也乏了,徐安,起驾回宫!”
“是,皇上起驾回宫--”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那一袭明黄色的衣袍从眼前而过,步子很稳,很慢,却终是没在她面前停下来,直至走出大殿,飘离她的视线。
“梧桐,有些缘分是强求不来的,你别太在意了。”
出宫的时候,看着柳梧桐的落寞,柳少白忍不住说道。
“大哥,为什么寒哥哥都不看我一眼,他有妃子了,他不喜欢我了是么?”柳梧桐低垂着头,细碎的问道。
“梧桐,皇上的心思谁也不知道,但是,大哥劝你,还是顺其自然吧!”柳少白微微叹气,缓缓说道。
“不!大哥,我不能没有寒哥哥,没有他,我生不如死。”柳梧桐倏的抬眸,悲戚而道。
“梧桐!”
柳少白无奈的才说再说,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却是徐安。
“柳大人,柳小姐请留步!”
徐安走到近前,没什么表情的说道:“柳小姐,传皇上口谕,宣你明日午时进宫见驾!”
“真,真的吗?”柳梧桐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将手中的帕子紧拧。
徐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返身离去。
“大哥,你听到了吗?寒哥哥要见我了!他要见我了!”柳梧桐欢欣雀跃起来,一时竟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妹,你还是平心静气一些,谁知道皇上的用意是什么,他始终没有答应要纳你为妃,所以…”柳少白说不下去了,他不想打击梧桐,又怕她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柳梧桐唇边溢着笑,坚定的道:“大哥,我向寒哥哥请罪,向他道歉,他会理我的,他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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