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奈那是丞相之子,郑嘉祯不畏权势得罪高官贵人出手相救,可想而知结果落得个伤痕累累,一只手臂折断。郑嘉祯的出现,无疑是打破了一桩冤孽事,却又生起另一桩孽缘。他们像所有不得果的人般,这段情不了了之。因对方是权大势大,家奴又是狗杖欺人,像其他贵族,攀高踩低。郑嘉祯一介文弱落榜书生顿时只感身不由己,打人打不过,中榜,早已是内定,又无好家境。既保护不了他人,自身也是难保。被打的经断骨折,面部青肿,口中来血。
一顶八抬大轿停在面前,家仆撩开帘门,下来之人年老清瘦,一袭貂皮大衣。来人者正是尚书大人非木,元承凯见风使舵笑脸迎去,转变十分有礼,道:“尚书大人去往何处?”非木见是丞相之子,道:“正去往你家,却在这遇上你们。”元承凯笑道:“好缘分。”非妃放下扶起的郑嘉祯,走去非木身边,正欲开口说话,元承凯看出他们关系不简单,抢先一步指着非妃对非木道:“这是你何人?”非木笑着对元承凯道:“这是我家小女。”接着对非妃道:“非妃,快来见过丞相之子元承凯。”非妃扭着面容,道:“爹,他。”话还未说完,郑嘉祯疼的闷哼一声晕倒,非木方注意到鼻青脸肿的郑嘉祯,道:“这是怎么回事?”
元承凯是何等聪明的人也,心知非妃会说出真相,怕伤了在尚书大人面前的形象,道:“方才我来时,见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企图对非妃小姐非礼,我便让仆人将他抓了,他不但不知悔过,还对众人动起手来。”非妃打断话道:“不是的,企图非礼的是。”说这话时元承凯向另一名家扑使眼色,家扑走去扶起郑嘉祯,他便走去她身边,对她悄悄道:“不想他死,莫再说。”非妃双眸怒视元承凯,继而走去轿子内,对身边丫鬟道:“将地上那位公子带回府上。”非木一听要讲这等狂徒带回府内,那还了得?元承凯怕逼急了非妃,只得顺着非妃替郑嘉祯求情。
次日,郑嘉祯醒来,非妃在他身边坐下,命丫鬟端过药来,二人笑说那事,一笑了之,他忘记了伤痛,她忘却了。元承凯便推门而入,抢过药摔在地面,为之大怒,一把揪住郑嘉祯的衣领将其拖下床,道:“你算什么东西,也不拿块镜子照照自己,竟住这等上好的厢房,还与非妃小姐有说有笑,你这等贱民,不配。”非妃见他这等待郑嘉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元承凯,你莫要欺人太甚,他是贱民,难道你是天子不成?”元承凯本有妒意,非妃这么一说,他更是心生怒意,道:“来人,将这贱民扔出去。”两名家仆走来,一人拽着郑嘉祯一只胳膊,非妃怒视他们,道:“你们敢,这是我尚书府,不是你们丞相府,岂能容你们胡来。”那两名仆人便停下了手,元承凯沉默片刻,不死心道:“好,我给你们三日时间,郑嘉祯,我知你家还有一老母,若不想她提前奔西,你明白的。”说着转身大步离去。
郑嘉祯为有名的孝子,怎愿家中年迈的母亲为自己而失去性命,只得叹息离去。非妃便也不留,只说是明年桃花开时桃花林见,但她想不到元承凯会再去找郑嘉祯,即使是郑嘉祯本人也不能预料到元承凯竟是个心细之人,夜间向尚书府提亲,非木笑而满心欢喜,非妃反对无力。便整日在家郁郁寡欢,料不到那是最后一聚。元承凯顾了几名杀手亲自上门来找郑嘉祯,道:“过几日便是我与非妃成亲之日,我不想你在这,你若肯离开这京城,我给你一万两银票,够你过完下辈子。”说着在衣襟内掏出一大把银票拍在桌面,接着道:“你若不肯离开,你们只有。”说话间瞟了眸杀手手中的发着寒光的剑。
郑嘉祯的老母亲走来,道:“这钱我们不能收,但,我们也不会再留在这。”看向郑嘉祯,哀伤道:“儿啊,我们走吧,你莫要再惦记着那非妃小姐了。”郑嘉祯摇头,他与她的约定,他不能忘怀。一边是非妃,一边是老母亲,他一再犹豫,元承凯瞥向一名杀手,出剑刺向郑嘉祯老母亲,郑嘉祯挡在老母亲面前,道:“我们离开。”那杀手方停下剑,带着老母亲简单收拾会儿离开。
夜,蒙面杀手来了,郑嘉祯背着老母亲逃命,他们知晓必定是元承凯派出的杀手。郑嘉祯与老母亲终是支撑不下,杀手一剑杀死他老母亲,郑嘉祯逃过一命。藏身山洞几宿,每日悲痛不已至天明,他算下时辰,非妃已嫁。
殷琼辉的出现,在他解下腰带绝望的挂上枝头预备上吊时解下性命。
他们的之间,终是未能结束,他仍在等待每年桃花开时守在桃花林,期盼非妃有一日能来相见,哪怕是自欺欺人知晓她早已化作一堆皑皑白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