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蛮蛮。”我精神着小声呼唤着蛮蛮,休息好的它悄悄从骅霄宽大袖口里飞出,“蛮蛮,这附近可有个什么能助长灵力的东西。”我瞧着骅霄苍白的脸色,甚是担心,骅霄一直待我不薄,我也不能忘恩负义,他如今最缺灵力,我便给他灵力,“主人,有我与师傅在,你要灵力作甚。”蛮蛮落我手掌心,“我瞧师傅脸色苍白,怕他哪一日倒了,我上哪找个待我这般好的师傅。”
“好,主人,我想想。”它冥思苦想一番,我静静的等着它回答,“有啦,主人,这里的湖水名为灵水湖,加上那深渊壁上娇艳的花,一朵便好,再将花融在水里,给师傅喝下便行了,可助长八千年灵力,可是。”想来竟如此简单,我欢喜着,它却欲言又止,“可是什么?”蛮蛮犹豫了会儿,“可是,灵水湖不容易弄到,肉身沾不到,还有那壁上的花儿,有彩虹鸟保护,如何采摘?”
我想了个方子,湖水好办,既然肉身触碰不到,我用元神便好了。
我精神抖擞着悄悄携带蛮蛮离开结界,手里拽着只不听话的鬼火作指路灯,顺带暖暖我的身躯。刚一走到外面,这风,这寒雪可不饶人。我冒着严寒风雪,踏上一条为师傅找灵力的不归路,先从娇艳的花开始,我原着路飞回壁上,那大雪覆盖一朵朵娇艳的花。我在怀里掏出鬼火放在一旁,交代蛮蛮看着,那鬼火为骅霄召唤来的,因此只听骅霄命令,由于我强盗般的做法,硬将它带走,它对我便是很不客气,一会儿烧我青丝,一会儿烧我衣物。
蛮蛮护我,怎会放任它乱搞,蛮蛮威胁它再捣乱,作出伤害我的行为,它便将鬼火丢给火烛做小老婆,再拖回来掐灭湖水里。鬼火就这般屈服在蛮蛮的淫威之下,不管过程怎样,只要鬼火不捣乱便好,我对蛮蛮的作法感到甚是满意。
我拂去花上一层厚厚积雪,令我焦头烂额的是花竟是枯的,还满身带刺,我一朵朵花拂去雪看去,每一朵,都是如此,这可让我如何是好。鬼火幸灾乐祸道,“哼哼,强盗土匪也有今日。”
蛮蛮阴沉着脸,“再说话,信不信我立马将你许给火烛做小老婆,再将你掐灭湖水里。这还不止,师傅那边一堆是你子女儿孙,再捣乱,乱说话,我回去叫它们个个灭在湖水里。”鬼火一颤,“你,你真狠心,不仅要加害于我,还要叫我断子绝孙。”
我突然闻来背后一股烧焦味,“咦,这又是怎么回事。”我回头一看,青丝又着火了,想来也知是鬼火那一颤,不小心火焰颤到我青丝上了,我慌张的道,“着火了。”蛮蛮与只顾着争吵的鬼火一回头,火势由小火苗到中火烧了我半截发,蛮蛮惊慌的来扑灭,鬼火一惊,也是惊慌失措的赶来扑火,一边道歉,“啊,不好意思,烧着你了。”
鬼火往我身上一蹭,更加不得了,火势更加的大,它一想,立马飞离我身边。壁上有雪,我一个转身把背向那壁上雪蹭去。
而这一蹭,歪打正着,熄灭了火,那枯萎的花,在这刹那间奔放,一朵朵似火莲般的花开在峭壁上,奇异的红光,照亮半边湖。
我顾不着身上烧坏的衣裙,烧焦的青丝,欢喜的伸手去采摘,花上的刺,甚是尖锐,活生生在我几个手指腹上刺出一个个小窟窿,涌出一串串红艳的血。
我幻化出把寒光闪闪的剪刀与一只竹篮,嘿嘿笑着去剪好那花放篮子里,准备离去时,一群鸟儿如啄米般扑食飞向我们,它们动作快的我措手不及。我与蛮蛮被紧紧包围在群鸟中,身怀法力也没空间使,它们啄的我们身上一个个小窟窿,血一直流,一直流,真真是叫人痛不欲生。
疼的我闷哼着几声,就在我们觉得必死无疑时,鬼火大着胆子,抱着必死决心窜进来。另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彩虹鸟竟怕鬼火。当时离我们十米远的鬼火闭着双目窜到我们面前,当它睁开双眼看去,彩虹鸟都已散尽,鬼火也明白过来,它得意嚷嚷道,“知道怕了吧,一群不长眼的鸟东西。”
“我也未想到这群鸟儿,平时看着是那般美丽可爱,今日啄我却比猛兽还要凶狠可怕。”我低头看了看流了满身血的我,再看看蛮蛮,它也受伤不轻,头上两只触角都啄没了,身上更是没有几两肉。
我们互相安慰声,“有幸还活着。”
我的血,落到湖面上,回头一看,我走过的路,皆有血迹,宛如一条条红玫瑰大道。湖水下,蔓延一丝丝,一片片血,我突然很惊奇的发现,血竟能容在水里。我蹲下,看着从我身上蔓延去湖里的血,如一朵朵水中绽放的红莲,诡异而美丽,“蛮蛮,我的血能与水融合,我试试用血盛水。”
我拿起篮子里那把剪刀在手腕上划开,将流出的血做成一个冰碗,再去盛湖水,果真见效,“原本打算用我元神,如今看来大不必了。”我便打算在这儿制作,“这花儿也真是奇花,遇水即融。”
我欢喜的把这碗八千年灵力端回骅霄身边,正好撞见他在急急寻我,“师傅。”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丝孤单,我叫唤了声,他与花影回过头来一齐看我,两人皆是惊讶,骅霄一怔,我不猜也知是我这副衣冠不整,满身窟窿是血的狼狈模样将他们吓到了,而唯一不变的是我的容颜,“师傅,这是八千年灵力,把它喝了。”
我把八千年灵力端到他面前,他不是我想象中的欢喜,反而是愤怒,“你就是为这东西弄成这样?”我僵了僵,骅霄太过反复无常了,我对他这般好,这般尽心尽力,他没半点感动,也没半分欢喜,我应了声,“嗯。”
他生气的把碗从我手心里摔出去,只见那碗,变回我的血,与那八千年灵力流淌回湖水的怀抱里。我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为那八千年灵力感到一阵阵的心疼,骅霄看我这模样,顿时又奇怪的紧紧拥抱住我。我的血,映在他玄衣上,成了暗红,看不出的颜色。
从这以后,花影对我的看法有了些改观,相对比以前,稍微增加了些亲和。
花影是这样对我解释师傅那番奇怪表现,她说,“主人一向傲气,从未向谁低过头,他这次肯低头不与你皇兄对立,带你修仙,这是他最大的忍让,你是主人的心头肉,而你这次的作法,不顾他的尊严,用你自己的血肉作引子给他喝,令他即伤心又痛心。”
我倒看湖下清影,花影将我一身涂的都是药,上上下下重新整理了番,狼狈模样已过去。但从这次开始,骅霄再不让我离开他的视线,这令我很没有自由感。
这日的夜,特别长,这夜的事,也特别多,桃兮也在这夜醒过来,而她的醒说来是巧合。
事情原本是这般,我一身狼狈,骅霄碍于男女之别,让花影帮我打理下,而蛮蛮,便由骅霄打理,桃兮仍然是倒在一旁,如个死尸般。花影见我满身的窟窿,满身的血,她属水,便幻化出桶水来给我洗洗。桃兮是桃族,属木,花影施法令她身上开出一枝枝桃花,一一采摘下来放桶里沐浴止血。
而桃兮呢,也就在我沐浴止血时,她醒过来,这就是桃花睡了又醒了的重生故事。
桃兮一醒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严肃着问花影是谁,花影回头看了她眼,不屑的没理会她,桃兮见这情形,不由心中一怒,从此,这二人便结下了梁子。
我是个善人,好心劝说桃兮,“桃兮,你昏迷这些日子,多亏花影将你抱上抱下,你醒来也多亏花影给你施的法术,莫气了。”桃兮冷哼一声,“你们何必来深渊救我。”
“魇娘与空关系匪浅,你与她们又有何关系?”骅霄试探性问,“空?哼,那个贱人。”桃兮又是一声冷哼,但按照空说的,在桃兮的思想中,她们二人并没有多大干系,桃兮又何来那一声贱人呢?我很是好奇几人的牵扯关系是如何,“那个贱人,与璃殇不清不楚,气死玉缈烟。”
越是听下去,我越是觉得一团糊,怎么话到了桃兮这边又是这么一番说辞,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我是累了,只求结果,停止修仙大屠杀,岔开话题,“师傅,还要多久天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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