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忍不住想扑进他怀里对他乱啃一通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了:“我都看见了。”
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呵……”他又发出一声夹杂着自嘲的笑声。现在光线很好,我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不羁。
“你看见什么了?”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我看到我离开后,你与他平心静气地交谈;我看到你没有追上来的态度;我看到你们聊得很投机。”
我再次被雷焦了……外焦里嫩,犹如焦溜肉片。
江佐扯了扯嘴角,酸酸地说:“我特意放慢了脚步等你,你都没有追上来;我特意留在窗外看你,你都没有发现我。果然,你和他才是合适的。”
我被噎得无话可说。为什么眼前一个又一个的大坑我都浑然不知?
没想到江佐一个冷酷的大男生,内心竟然和小女子一样敏感细腻,我却粗线条得跟个爷们儿似的,我们俩是不是投胎投反了?
我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
我发现我竟然无从辩解!
话说,被自己的男人抛弃后,不立刻追上去抱大腿也就算了,竟然还留在那里跟传说中的“绯闻小三”一起呆坐着!呆坐着也就算了,竟然还开口瞎说话!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见我无从反驳后,江佐的神色又黯了下去:“果然就是那样的……”
我再次逆天地醉了,然后木然地看着我深爱的男人。他心碎地望了我一眼后,独自凄凉地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想徐志摩爱恋林徽因的心情一定是炽烈且悲壮的,才会写出“不带走云彩”这样令人心痛的诗句,他离别的根本不是什么康桥,是心中那片感情的幻影,是自己全部的所爱和所求。
原来,脑残到极致就是变成一个哑巴……
我沉默地走回宿舍,坐在靠窗的一个小圆桌旁流起泪来。真奇怪,流泪也可以这样悄无声息,静默,完全不像我的风格。
我一向是大吼大叫乱嗷嗷的类型,曾经我很喜欢一个词叫作“大爱无言”,原来大悲也可以无声。
舍友们都在午休,我自觉安静地任眼泪顺着鼻翼滑下……直到右上方的蒋小小伸了个大懒腰,舒展开她的小短腿,脚丫子踩在我的头顶上时,我的泪腺才断掉,恼怒地瞪着她伸出来的小腿。
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哼唧了两声,抬起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脚丫子。
“咦,小对对你回来啦!”
对什么对,我就没做过一件对事,刚刚还犯了两次脑残的大错……
蒋小小慵懒地撑起半个身子,披头散发地看着我,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我的模样,震惊地叫了一声:“你哭了?”
她这一嗓子倒响亮,把舍友全都吵醒了,纷纷抬起头看向我哭到血丝布满眼珠的鬼样子。
有人说,爱情是灯,友情是影子,灯可以熄灭,影子却不会离开你。
悲伤之际,还是舍友们给力,一个个从床上火速地跳下来,围到我身边关心地盘问着。
蒋小小更威武,一只脚踩在小圆桌上,一只脚踏着地上的一把椅子,气势磅礴地问我:“说说,江佐把你甩了?”
被戳到痛处,我又肆无忌惮地哭起来……这次和刚才不同,发出了如警笛一样的呜呜声,还很有节奏,随着心脏一起一伏而变换着频率。
我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刚才的悲惨遭遇,感慨着智商不够就是硬伤。
我呜咽着说道:“他说,他让我来做选择。”
那几个家伙听得聚精会神,一个个小眼珠锃亮:“然后呢,然后呢?”
我说到一半顿住了,抹了抹眼睛,看着她们攒在一起的小脑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哽咽着警惕地道:“你们怎么这么关心我?”
唯一没有围过来的尚存理智的果果推了推她那厚镜片的眼镜,淡淡地说:“她们是在关心八卦。”
我望着那一双双带着好奇与期待的小眼睛,心里更悲壮了。
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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