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杨九背着赵村长送的书袋,跟在老先生的身后,往县学的甲班。
今年有两个新来的入了甲班,在县学里已经算是为数不多的情况。张卓一大早的就被分到甲班,心中激动万分,毕竟是小孩子,脸上立马流露出惊喜自豪的表情,不消半日,便与班里的同学熟悉。
来这里果然是对的,李先生说这里高手如云,不管是家世还是学识,有比他厉害的人多得多,在这里念书,对他自己的前程有好处。
方才与他说话的,是金陵城王家的公子,王家可是金陵的名门贵胄。与他们做同窗,何愁前程。
可听说今日还会有一人来甲班,都过了半日,竟还未出现。
待下午上了一堂课,谢先生终于带着另一个入甲班的学生进来。
当那个身影才出现,甲班的学生们都忍不住发出声音。张卓一双眼睛瞪得直直的,嘴里发出声音,“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杨九,他怎么会入了县学甲班。李先生说他今年只有一个县学推荐资格,便是他。杨九怎么可能出现。
甲班其他孩童发出声音,只是因为这新来的同窗实在是太小太小。七岁?八岁?九岁?反正不超过十岁。
甲班里不是没有十岁以下的学生,只是这孩子,衣着简单朴素,背着一个褶皱的书袋,怎么看都不像是世家子弟,没有多少资源,竟能入甲班。
杨九眼神飞快的飘过甲班所有人,瞧着大家的年龄差不多是在十岁到十四岁,有一两个与他年岁差不多的。
县学里的桌椅很适合写字,笔墨纸砚都是免费的,学习的氛围也非常好。杨九摩拳擦掌,已经亟不可待的等着老师上课了。
杨九当然也看到张卓了,对着张卓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张卓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怎么又跟着个穷酸成了同窗。
那王家公子瞧着张卓好像跟杨九认识,便问了两句,“你竟然认识杨九。”
张卓轻哼一声,鄙夷的说道:“他不过是个乡野孩童,没一点比得过我的,竟然能入县学甲班,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那王公子听了张卓的话,默默的挪了挪身子,远离张卓。
杨九入学便开始学习,他的时间很紧迫,只有三个月就县试了,他的底子薄,《礼记》只在李先生的私塾里学了一卷,其余的一概不知。而县学要考的有四场:大经、兼经、论、策!有时候兼经会变成诗赋。毕竟只是个县试,考诗赋还是其他,就看出题者的喜好。
杨九还特意的问了杨源,杨源只说县试的题目很简单,县试的主要群体还是十岁到十五岁的孩童。论策只要写得有木有样,就能过。至于诗赋和经义,基本上也是死记硬背。
是以,每日杨源主要给杨九讲经义和诗赋,论策只讲方式。而杨九除了上茅厕和睡觉,还有每天必定的锻炼身体,连吃饭的时候都看着书本理解记背杨源和县学里的各个老师讲的。
《诗经》三百零五首,《书经》一百篇,《周礼》《礼记》《论语》《孟子》,虽然杨九不说全都记背住了,却是胸有成竹,经义就算拿不了全部,过关还是可以的。
毕竟杨源也说过,县学主要是针对十岁到十五岁的少年,他把这些书的篇目以及杨源讲的经义对照,很容易就能划分出难易。从易到难的学习,就算难的没学完,总不会考那么多难的。
期间杨源又给了杨九几个论策的例子,大多是出自杨源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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