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韦青将双亲骸骨烧成灰烬,用衣衫层层包裹好带在身上,然后站到华锦媗身后,无形间有一种主仆尊卑之感。他曾说只要华锦媗告诉他双亲死因,他就愿做牛做马,故而从此刻开始,他就将他的一切献给了华锦媗,跟随她。
华锦媗抬起乌黑的瞳仁缓缓笑了一下,她自然是不会无条件帮人。
凤金猊就站在旁边看到她这双眸,含着轻轻浅浅的笑,看似温润如墨玉,明明狡黠如狐。
三人终于在日出前抵达弘阳城,街道上还没什么人。国辅府在北面,凤王府在南面,但他们却没有走南北两条路,而是选择西面,饶了大圈后才拐向北,专挑偏僻悠远的巷道,到了国辅府的后门。
后门外没人把守,看似守卫薄弱,华锦媗正要伸手敲门,却被凤金猊拦下。他吩咐韦青,“你带着她悄悄进去,就藏在华凤池那里别再露面,护好她的安危。我回凤王府请父王出面,看李相国肯不肯给这个人情。”
韦青郑重地点头。
他这才望向华锦媗,后者赶紧低眉顺眼的笑:“凤少爷慢走不送。”
真是良心被泯的逐客令!凤金猊面无表情,内心却风波骇浪,他深吸一口气,实在按捺不住就抢了她腰间的帕巾往她嘴里一塞,顿时让她呜呜连声却说不出话来。
“连自保都不行,就知道你那些术法有多蹩脚。”凤金猊微微冷笑,看着她的眼睛,词锋咄咄逼人:“没事别乱拿出来折腾,否则只会惹事生端!华锦媗,你就一颗脑袋挂在脖子上,别随便掉了。”
华锦媗含恨地怒瞪而去,唯恐两人再针锋相对,韦青赶紧扶着华锦媗,带着她跃入华国辅庭院中。
两人一落地,门外也传来马蹄疾去的声响。
华锦媗吐掉嘴里的帕巾,倒没出声吐槽凤金猊,只是面容的嬉闹讨好不再,渐渐地,垂下眼,累起三分沉凝之肃。她盈盈而立,略一扫视趴在门旁仍呼呼大睡的守卫,眼中哼笑而过,带着韦青朝前走去。
此时日刚出,东方刚有一丝鱼肚白,国辅府除了厨房有人影忙碌,其他地方倒还没什么人影。
韦青跟在华锦媗身后,她未将凤金猊的话听入耳中,直接堂而皇之的走在廊道上,毫无惧怕。
凉风拂面而来,携带着一股无比熟悉的烧符纸气息,让华锦媗蓦然驻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