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躺在明校医房的李圣香,隔了一天半,终于嘤咛地翻身醒来。在旁守候的李相国顿时俯身唤道:“圣香我儿!”
听见父亲的呼唤,李圣香却是小小皱眉才睁开眼,不耐地唤了声“父亲”就起身,意料之中,被草木皆兵的李相国轻轻压回床榻,“圣香,你切勿急着起身,身体好点了吗?哪里疼痛就告诉父亲。”
“爹,我没事。”李圣香答道,难得出了一身恶汗且还睡得这番香甜,他此刻眼睛甚至亮如星辰。他环顾四处,发现身边除了父亲外并无他人,眉间川字随即揪的更紧。
他正想问华锦媗在哪,却听父亲咬牙切齿道:“幸好你没事。你若有事,那丫头不止是死那么简单,我还要将她戳骨扬灰。”
李圣香下意识地抓住李相国的袖口,“爹,你刚刚说什么?”
李相国怜爱地抚着他的软发,口气再度柔和,只要是圣香,他恨不得将天下最好都捧给他——“杜如跟和兴说是一个叫华锦媗的臭丫头激你犯病。你放心,爹已派侍卫要她的命,一定给你出出气。”
李圣香面色难得泛起一抹少得可怜的血色,此刻瞬间褪去,他喃喃摇头道:“你派人去杀她?”继而提声吼道,“你居然派人去杀她?为什么你要杀她?”
“圣香,你怎么了?陆校医!”李相国见他情况不妙,连声喊道。
房外那战战兢兢的陆校医赶紧进来,却看见小小的圣香挣开李相国的搀扶,一边跌撞下床一边咆哮道:“谁让你杀她的?我不要她死!”
“圣香,你到底怎么了?”有些惊慌地,李相国呼唤,“杜如,和兴,你们还愣着干吗?少爷已经醒了,还不赶紧过来伺候!”
两名衣着讲究却只是仆人身份的少年赶紧从外跑进来,哪知李圣香看到他们,眼底锋芒重蓄,声音里再度有抑制不住的疯狂,“该死的,我现在要杀的是你们!”
杜如跟和兴吓到了,急忙“噗通”跪地求饶:“少爷,我们做错了什么事了?”
“谁让你们多嘴的?如果华锦媗死了,我要你们陪葬!”李圣香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跌跌撞撞地朝外跑去。不行,他要去救华锦媗,他不想让她死!
“圣香!”李相国连忙上前搀扶却被推开,杜如、和兴两人亦是紧随其后,但他们都拦不住自家最矜贵的少爷。
李圣香命人驱马飞奔国辅府,可在半路上遇见面色铁青的凤金猊。
两人以前碰面总是有种火光四溅的意味,但此时,凤金猊面色即刻难看至极,也懒得跟他说些什么,只是长鞭一扬就要急匆匆地离开。
“凤金猊!”敏锐察觉到情况有异,李圣香忍不住拉下面子,试探道:“华锦媗呢?”
“李圣香,你还有脸问我?”凤金猊冷道,鞭子落下,马蹄四落,瞬间尘土飞扬。
李圣香赶紧朝国辅府赶去,不顾门卫阻拦强行闯进去。
正厅里的人虽然都散了,但现场满是狼藉——到处都是华国辅签下绝情书后发泄性砸碎的碗碟。
陆明因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遭了华国辅几脚几拳,正鼻青脸肿地吩咐人收拾厅内东西,听见门外闹哄哄地,正想痛骂几声转移怒火时,一看见李圣香,再度像被雷劈般,因为刚刚才送走一个险些怒得上房揭瓦的凤家大少爷,现在还来一个相国小公子……这华锦媗眉眼还没长开就能如此勾搭了?!
“华锦媗在哪?”果不其然,李圣香口气不悦地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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