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金猊冲她安慰性的一笑:“别怕。”
水面有截断木漂来,上面伏趴着一个赫连雪,亦是甚为疲乏,但是寻见他们后仍是面露惊喜:“凤金猊、华锦媗!”凤金猊便赶紧将华锦媗推上断木,这才按着断木自己攀爬上去。
华锦媗赶紧扶住他血淋淋的手臂,撕出衣角给他包扎伤口。而凤金猊看着森罗殿那些杀手还想竭力游近,就让赫连雪赶紧施法捏诀推着断木前进。他喘气道:“他们是冲着她来,只要我们逃得了,我的部下自会撤离去西北方回合!”
赫连雪面色古怪的瞅着华锦媗,见她只专心为凤金猊包扎伤口,似乎不顾其他,便只好先捏诀召水,让水推木走。
久了,直到飘到那些杀手远得看不见了,他方看着华锦媗不满道:“你的术法修为明明比我高那么多,为什么非要等到大家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才出手?”
凤金猊亦是不明所以地望着华锦媗。
两人目光炬如锋芒,让她只觉罡风袭背而来。华锦媗擦了一把脸上的水,也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江水,哑着嗓子道:“我、我……也是刚刚才恢复神智……我不知道凤凰会受伤。”
赫连雪皱眉,显然不信。他只怀疑她另有目的:“唐迦若到底是你什么人?”
华锦媗皱眉望着他。
——既然赫连雪会问这话,明显是知道些什么,她自然不能蠢得全部撇清,得先试探他知道的深浅。她眼角余光暗中瞥了一眼满色深沉的凤凰,看得出就连他都在想知道些什么?……唐迦若到底是你什么人?既然赫连雪问得是这样一句话,那就证明他们并不知道圣裁门与孔雀的事,估计是——“凤凰,我的手札呢?”她问道。
凤金猊和赫连雪均是目光闪了闪,只觉得华锦媗实在聪明。
凤金猊硬着头皮道:“被赫连雪偷走了。”
赫连雪赶紧洗罪道:“我拿给先生了。”
华锦媗挑眉。……东圣国与唐国相隔甚远,她自认身为十一公主唐迦若时从未与焚音打过照面,如果就凭手札那寥寥几字就能直接断出唐迦若的存在,那么焚音此前应该详细了解过自己……可他了解自己做什么?
华锦媗包好凤金猊的伤臂,自然微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赫连雪顿时面露恼怒,可她暗中掐了下凤金猊,颇有警告意味:你敢再问?
凤金猊只觉得她的警告是一种恃宠而骄,便暂不开口。于是仅剩赫连雪单枪匹马的追问,句句败于华锦媗,末了,实在太累便不想问了,只剩干瞪眼和泄愤。
断木漂流许久,被水浸泡得将近腐烂了,于是赶紧找了最近的岸边登上去。
这该死的雨还在稀里哗啦的下,而岸边四处都是草地和树林稀疏,根本找不到任何地方避雨。
华锦媗和赫连雪一左一右搀扶着受伤的凤金猊,在狂风大雨中匆忙穿梭,走了太久,三个人都浑身湿透冰冷,最后不得不紧急砍倒几棵树堆积到头顶,虽然还有漏雨,但勉强能挡去了七八成。
华锦媗将头发和衣衫拧了三回,水是哗啦啦的下。她原本体质就冰寒,如今又是江水又是雨水,不经意碰触到凤金猊的身体,冻得他颤了一下,连忙伸手将她这块寒冰给揽住。
华锦媗看着这大雨,像这种大自然的磅礴力量,如果非要她出手抵抗,绝对会耗尽体内所有元气,到时候——她敏锐的听见风雨声中传来一拨谨慎而快速的脚步声。“应该是森罗殿追来了!”
凤金猊和赫连雪愣了下。
凤金猊一臂已伤,赫连雪和华锦媗都是术士在近身攻击中略处劣势,而这时再和森罗殿继续血拼,绝对吃力不讨好。
凤金猊沉声道:“我们兵分两路吧。我去引开森罗殿的人,赫连雪你就趁机回去搬救兵,神婆……”他看着华锦媗,“你只能跟我走。”
森罗殿最终目标是要拿华锦媗去要挟孔雀,所以只有华锦媗在的地方才能引走森罗殿。可凤金猊深受重伤绝对跑不远,所以只有赫连雪可以去搬救兵。更何况赫连雪是术士,而华锦媗也是术士。他们三个都是聪明人,当前必须这样安排,还有第三个原因:就是有华锦媗的地方则有凤金猊,所以不会有人去思考还有一个赫连雪回程搬救兵!
赫连雪不得不屈服这样的现实,只好道:“那你们须得小心!”
凤金猊勾唇,不以为然的扫了华锦媗一眼:“结局再坏,大不了当做殉情,黄泉路上还有伴。”
华锦媗皱眉:“呸,谁要跟你殉情?!”
赫连雪沉默,眼神复杂的看着华锦媗扶着凤金猊再次冒雨跑出去,自己躲到暗中,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和紧追不放的森罗殿……直到确定森罗殿所有杀手都走尽了,这才赶紧掉头离开。
华锦媗扶着凤金猊朝着江流方向而去,暗云他们死死追着华锦媗二人来到宛若洪流爆滚的江边上,向他们步步逼近。除非跳江,否则他们当前是处于绝境了!可这江水流淌太快,而这里又是瀑布上端,江水里四处埋藏暗礁……跳下去,即便没被暗礁撞得粉身碎骨,也会被瀑布流由上往下给摔死……
森罗殿断定他们跳下去是必死无疑,只有识相地选择束手就擒,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