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昼正欲微笑,却见凤金猊的目光含着疏离之意。他便淡然收手,朝凤金猊简单作辑道:“凤世子,幸会。”
“原来是萧四皇子,同样幸会。”凤金猊微笑回道,手并未松开怀里的华锦媗。……任谁都能感觉到凤金猊对萧鸿昼的防备。
萧鸿昼细细打量凤金猊,心中定下大概轮廓:这位赤炎世子面容已经褪去少年稚气,面容柔美也渐渐消失,显得眉目清正。他正朝着一个强者的方向慢慢转变,嘴角坚定,眼神清澈明亮而有目标,看人不怯。
凤金猊站在萧鸿昼面前,亦是明白:萧鸿昼有强盛的野心,但之前掩饰得很好,看起来和一个忠义两全的皇子一般无二。
——这两个男人都是少年扬名的角色,一样能文能武,一样位高权重。
两人“深情”对视,“深邃”对话,每句寒暄客套的话都是话里有话,敌意加深,渐蓄波澜!
华锦媗眼角余光冷冷剐向萧鸿昼,闷在凤金猊怀中的脸在阴暗中越发阴沉狰狞,杀意四起。凤金猊敏锐地感觉到这一股杀气,突然转移话题说要离开。萧鸿昼只好客气目送,无意间瞥见华锦媗临走时投来的一记笑眼,竟带着女人不该出现的凛然跟威严。
……他危险的眯起眼。这样的眼神,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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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路上,华锦媗面色自若地咬着半块烧饼,拽着凤金猊的袖子一步一小踩地走向凤池府的路,而前方的凤金猊亦嘴叼半块烧饼,含糊不清道:“神婆,你不希望我跟萧鸿昼接触对吧?”
“嗯?没呀……但你好端端干嘛要跟他接触?喂,你们可都是男人呀,认识你这么久,我居然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幸好我还没嫁过门,不然——啊!啊!啊!”华锦媗的额头顿时被赏了三个暴栗。
凤金猊回头斜睨她一眼:“装!”
两人又走了一会,眼看着凤池府就在前方,华锦媗抱着凤金猊的手臂兴冲冲地往前跑时,他蓦然驻地不动。
“干嘛不走了?”她疑道,正要抬头,手忽然被他用力抓住,然后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发觉的时候,整个人被凤金猊压到了墙壁上,两只手分别被他钉在墙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华锦媗忙道:“臭鸟儿,你又想耍流氓吗?就不怕我大喊出声,路人把你当采花贼给抓了!”
凤金猊发出古怪的笑声,死死地盯住华锦媗:“那你就喊吧!我们现在是在街道死角,除非有人特地拐进来,不然我堵住你的嘴巴是不会有人寻到这里的!”然后一只咸猪手就准备吃豆腐,吓得华锦媗赶紧偏开头。凤金猊便俯身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痒得她甚是尴尬。她准备挣扎却怎么都睁不开,渐渐地发现凤金猊也没有放开的意思。甚至,她蹙眉望见他越发凝重的眼神。
她缩了缩肩膀,怔怔看着他秀长的睫毛,轻声道:“……凤、凤凰?”她动了动手指,手腕被他按得更紧,有些发麻。
“诶——”凤金猊似是开着玩笑的口吻,缓慢笑道:“媳妇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华锦媗顿了一下:“什么?!”
“之前是唐宜光、萧玉卿、秦拂樱,现在是萧鸿昼!乖乖告诉我以后还会有谁?”凤金猊歪头撇嘴一笑,笑得让华锦媗的脸抽搐了一下,悚然心惊。
凤金猊又道:“本世子是不指望‘以夫为天’了,但‘坦诚相见’是最起码的标准,不然我就要*相见?”他虽是谑笑,嘴角浮现笑容,眼底却是冰冷的火焰,熊熊烈火灼烧着幽暗的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意有所指。
华锦媗之前撒的谎太多,现在已经很难在凤金猊面前圆回来了,只能咬牙沉默。
凤金猊也允许她沉默,但锢着她的手臂没打算松开,显然他要求华锦媗今晚无论如何都得——摊!牌!
如果说小时候懵懂无知也就算了,但是他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若非相国府从中作梗,他现在绝对是将华锦媗当做新婚妻子抱在怀中坐炕头。但就是因为相国府的事,越发让他不得不直面华锦媗背后的纠葛,无论生与死他愿与她并肩承担,但不愿自己从头到尾都像个白痴一样毫不知情,然后回回都被各种千奇百怪的不知情给杀个措手不及。他是一个男人!还是她华锦媗以后要托付终生的丈夫!
所以——
凤金猊眯起眼道:“说吧!”
华锦媗只想打诨,趁机掰动凤金猊的手臂想要走。
凤金猊不让,死死地盯住她。既然要较劲,那就一起较劲!既然要沉默,那就一块沉默!四周死寂、对峙,都能互相听见对方心脏“扑通”“扑通”地强烈跳动,显然谁跟谁的情绪都不稳定。
终于,是华锦媗说了一句:“那我选择……*相见……吧……”
“你说什么?”凤金猊的脸上虽然看不出变化,但是眼神却有着冷冽的寒意。他刚才开玩笑的说要么坦诚相见,要么*相见……长久以来骂他不矜持、骂他耍流氓、骂他猥琐的华锦媗,他都是全盘接受,不过再调戏都是点到即止唯恐吓了她,他很尊重自己的媳妇,初夜留到新婚夜,可是现在华锦媗居然斩钉截铁的选择宁可——赤、裸、相、见,也要——无、可、奉、告?!
华锦媗看着凤金猊一双眼睛渐渐充血了,知道弄巧成拙。
“也行。”凤金猊故作轻松地耸肩,但却更是吓煞华锦媗,他眯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既然你做出这样的选择,那我也不能太扫兴!你说是吧?”他显然是真的动了怒,拽着华锦媗直接翻墙跃过凤池府的墙壁,然后以飞快地速度一路拉拉扯扯地把华锦媗拖回她的房中,拂袖就将门关上,连灯都不点,连床也不靠近,直接将华锦媗按在临近房门的书桌上,然后径自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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