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昼闻言,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茶。
华锦媗知道他被自己说中而心慌了,便不断给他倒茶,十几杯下肚后,萧鸿昼喝得腹部有些涨意才回过神,一看华锦媗戏谑的神情,就知她已看穿自己刚才的恍然,遂敛容道:“华国师的七窍玲珑心当真是令人吃惊,希望我们未来七天能够合作愉快。”然后举杯,以茶代酒。
华锦媗简单地回碰一下。
萧鸿昼离去后,她便喊来甘蓝甘宁伺候更衣。既然大病初愈,自然得到众人面前完美亮相一圈,搅搅风波。
华锦媗依序拜见了萧老君主、唐老君主、假的“萧玉卿”、盛飞銮……很奇怪的是东圣国那群少年都不在,只有盛家兄妹和九王爷在。九皇爷终究是心疼华锦媗,一见面就脱口而出:“媗丫头,你身体还好吧?”
华锦媗眉头深锁地叹了一口气。
九皇爷紧张道:“莫非留了什么病根?”
华锦媗见状,忍不住掩嘴“噗嗤”一笑,九皇爷顿时恼怒地伸手去拍她脑袋:“好呀,现在连长辈都敢戏耍了?”但这一拍,却被华锦媗突然利落躲开。九皇爷只好作罢,再三叮嘱要好好照顾身体,不过寒暄中,正当华锦媗准备卸下警惕时,九皇爷突然间顽劣地偷袭——近距离的手脚并用,当场击中华锦媗的额头。
“哈哈哈……”九皇爷得逞大笑,却被华锦媗反映激烈地掰开掌心查看。然后,他疑惑地看着华锦媗忌惮地捂着额头坐开一段距离。九皇爷忍不住瞪圆了眼:“生病的是你又不是我,我都没说怕你传染,你这什么反应?”
华锦媗吐舌一笑:“这不是逗您玩吗?”然后提着裙摆蹭蹭蹭地跑了,九皇爷忙追。盛飞銮正是哭笑不得时,却听得盛悦心颞颥道:“兄长,我刚才好像看见锦媗被九皇爷拍过的额头,突然浮现许多红筋,像虫子爬过一样的恐怖?!”
盛飞銮愣了下:“你确定?”
盛悦心迟疑道:“红筋消失的很快,快得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但是兄长,你应该看见锦媗很忌惮九皇爷碰到她,而且她闪开九皇爷的动作很快,快的不对劲、解释的很勉强!所以我总感觉她的身体似乎出了问题?”
盛飞銮蹙眉道:“你心细,向来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既然你说异常,那锦媗的身体应该出现了问题。否则她昏睡多日,那些太医都束手无策,邀月不趁机害她反倒救她,说不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小凤凰近些时日也是表现异常,他兴许是知道了什么。兄长——”盛悦心道:“萧国目前这些风浪起得快平得也快,让我隐隐不安!既然萧唐两国联姻已结束,为何我们还不撤退?”
盛飞銮长叹一口气,沉声道:“我们出发前,华凤池找我再三请求若是见到她,一定要多多照顾。不管华锦媗是何身份,谁都不愿她有危险。我们若能在这多呆一天,兴许能多庇护她一天,而且萧国目前也无驱赶我们回国之意,你不觉得这才是最疑惑的事吗?”
“是呀……”盛悦心迟疑道,“总觉得是谁要留我们在这里见证某事的发生!”
**
紧接着,华锦媗去拜见唐瑶光。
唐瑶光早已派人打听了,就提前屏退左右,盛装以待,但是看着华锦媗婀娜曼妙的出现在门口时,终究是坐立不安。
华锦媗优雅选座,颇有兴致地打量道:“听说本座昏睡的这些时日,长公主就与萧太子成婚,虽说白日避而不见,但却夜夜缠绵,按理说这新婚燕尔正是荣光焕发的时候,可长公主的气色却如此苍白无光,活像一个床事不满的怨妇呀……”
唐瑶光不由得暗中攥紧袖口。她早已相信自己被害不孕是华锦媗所为!所以她天天求神念佛求华锦媗昏死不醒,最好是永远不醒!“唐迦若,你还敢出现?”
“为何不敢?你都可以无视先前定好的契约,还唆使邀月和萧鸿昼对付我,看你玩得这么开——”华锦媗笑道:“我不出来打你脸还真不舒服。”
唐瑶光冷道:“哼,你还想做什么?外面都是人,光天化日之下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喊人!到时候不管你有天下的理由,在萧国地盘伤害萧国太子妃,死罪难逃。”
“纠正,是太子侧妃。称呼就差一个字,但正宫太子妃就一个,而太子侧妃则是很多个。”华锦媗闲闲道:“不过你想喊就喊吧,尽情喊,好心劝解一句若是嗓子喊哑就晚上喊不出床第*,会影响夫妻情趣的呀!”
“给本宫闭上你的狗嘴!”唐瑶光恼羞成怒,手中杯盏“啪”地砸到华锦媗脚下,胸脯早已气得一起一伏。
“我没长狗嘴——”华锦媗若无其事,眼角弯弯:“不闭!反正你这女人既没钱又没人,就算倒贴当了侧妃,也没人当一回事,刚刚来时我还听说百官正在朝堂议论为自家太子娶太子正妃一事,诶你猜……我会不会是最佳人选呢?!”
唐瑶光瞬间惊怒,但强装冷静道:“不会!而且你舍得放弃凤金猊、或者萧鸿昼吗?唐迦若,我也是个女人,而且非常了解我们女人自己的心理,当女人真心爱上一个男人是愿为他倾其所有!就算他们想让你当太子妃,你也不会愿意,而且其他人容得你当太子妃吗?”
华锦媗幽幽道:“你说的其他人……莫非是指邀月?”
邀月冷笑不语。
华锦媗笑:“但我想邀月是最乐于助我当这太子妃。”
唐瑶光冷笑:“胡说八道!”
华锦媗微笑:“难道你不知道邀月已与我联盟吗?既然她从头到尾都想捧玉卿哥哥上位,那拥有圣裁门和唐国支撑的我,若是与玉卿哥哥联姻岂不是如虎添翼,何乐而不为?她不捧我莫非捧你当太子妃呀?你都臭名远扬,他们干嘛还染一身腥?”
唐瑶光面色煞白,咬牙恨道:“唐迦若,你给我滚!别在我这里满口胡言乱语!邀月宗主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人同流合污!”
“是吗?”华锦媗往后仰躺到卧榻上,当真滚了一圈,懒懒道:“那我问你现在她可来帮过你吗?哦对了——听说你还想拉拢萧鸿昼对付我,但他尚未答应,还转眼到我面前说了一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力邀与我联盟。我说唐瑶光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别老是做些丢尽唐国皇室的脸面?!”
“唐迦若,你别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唐瑶光忍无可忍地扑上去,反正没人,抓着华锦媗就想厮打。
——女人打架无非就三样:扯头发、撕衣服、咬手臂!
华锦媗护了头发就被扯坏了衣服,护了衣服又被咬中了手臂。她有那么瞬间犹豫是否需要推开唐瑶光,但唐瑶光情绪一旦失控,是疯到出乎她的预料,尤其是那一副恨不得刻骨吞血的阴毒模样,让她看着镌刻到臂膀上的两排牙齿不由得眸光渐寒。
……反正她已是生人勿进,非要近了,也就离死不远。
……反正这回她可以不用事后追补一声“阿弥托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