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夜探王宫是一个慢活儿,同时也是一个精致活。男人肯定没有女人来得细心,而且王宫想必术士高手如云,华锦媗遂自告奋勇地跟往。孰料——“不许!”两个男人同时回头喝道。
但凤金猊更快地是一拳头砸过去:“赫连雪,你凭什么吼我女人?”
赫连雪很无奈,他有时候真得纯粹是关心之切。
眼看某只鸟儿突然暴走,华锦媗急忙以夜深休息为由劝分开,然后拽着凤金猊回房歇息。……实在不应该呀,她都怀孕了,两人关系虚实都有,这要当爹的人不都会变得稳重些吗?怎么这只凤凰鸟儿还是如此跳脱?!
华锦媗腰部垫着软枕躺到床上,才刚开口问这只凤凰鸟最近怎么老爱跟人较劲,原本腻歪着她、正吮吸啃噬她脖颈的少年,顿时气得背过身躺在床外侧,扯被蒙脸,满口醋意:“我睡了,别吵我!”再凭她怎么推搡就是不动,只好放弃。
再接下来,更不知为何,比起她这位总门主,肖定卓似乎更愿听从凤金猊的话,附议将她留在李家中,让人寸步不离地陪着。然后合家三四十个丫鬟小厮,外至门公奴仆,哪怕她打一个喷嚏、咳一声嗽,这一窝蜂的人就冲上来围着她团团转,即便月份满了三个月,她孕吐少了,胃口好了,大夫依旧三天两头上门跑,安胎炖汤等等更是每日三餐不能少,很快——就将她瘦削的面颊养得圆圆滚滚白里透红,让凤金猊捏得直呼手感越发的好。
“……”华锦媗一点都不觉得好,因为孕妇内心深处的无聊、烦躁、郁结,谁来负责?
“姓凤的,你这儿不许、那也不许,知不知道我无所事事都要无聊死了!我之前就告诉你,孕妇的心情最重要——”于是按捺不住在某夜终于爆发,少女将少年咄咄逼人地逼入墙角:“至少让我出门走走,活动关节有益身心,否则我熬夜通宵给你看!”
仗肚行凶,还各种撒泼打滚的要挟,令少年面色铁青但不得不妥协退步。
谁让这媳妇是自己选的!自己选的!自己选的!
谁让这孩子是自己的种!自己的种!自己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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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于是——华锦媗戴着帷帽在两个婢女陪同下高高兴兴地出门。
借着前些时日的上门闹剧,各路八卦人士再瞧见这貌美少女挺着肚子在李家进进出出,就认为李家点头认了这位二夫人。而顶着此头衔的华锦媗,即便是一介生人也能光明正大地出入各种酒楼、茶肆、戏院、首饰铺等场所,当然像青楼、象姑馆自然没敢去——慑于凤金猊的醋劲。
琳琅国是女尊男卑,位高权重者自然大多数是女人,而华锦媗言行举止虽是娴静闺秀型,但耐不住她善于辞令又出手阔绰,很快就结交了不少女富商和女家眷,通过引荐又攀谈认识了其他女官或女性官夫人。
大家相谈甚欢,下午直接拉着她一块参加其中某位夫人的手帕之交所办茶宴。
那是琳琅国从二品的内阁学士夫人,虽然嫁入书香门第但难掩本身的俗气。华锦媗只是随手送了点金银珠宝就得到高看,混在人群里,从这些人的家长里短便听出了些——琳琅国近日有些内乱。偶尔有人说溜了嘴赶紧欲盖弥彰的略过,她这才幽幽睨去一眼,双目相对,眼神魅惑地——让那人浑然不觉地越讲越多。
呵呵,于是别人听得越发诚惶诚恐,她听得倒是越发高兴了。
回到李家宅后,她迅速翻出那份王宫地图,若有所思地将听来的消息转换成某些关键点,画在地图对应位置上。
肖定卓刚忙回来,就迅速禀报遗留在城外的三千人已安全潜入一照城。华锦媗点头提醒他要将人员分散,切勿集中,否则三千人所需食物巨大,容易引起注意。他点头表示明白,见她舒眉遂追问:“你看似有好消息?”
“不知道算不算。”华锦媗示意他过来瞧地图,“我这些日将王城权贵女子都见个遍,从她们嘴里听见不少怪事。你说琳琅国女王敢收下萧鸿昼等人,会不会因为他俩有奸情?!”
肖定卓蹙眉:“萧鸿昼野心勃勃志在侵吞天下,而这琳琅国女皇能够派遣细作潜入他国多年也算有谋之人,这类人心狠手辣,可不像你家那位凤世子会沉溺美色!”
华锦媗:“……”那只凤凰鸟即便沉溺美色也照样心、狠、手、辣、好吗!
肖定卓道:“我猜他们敢与虎谋皮,都是自诩能控制得住对方这只老虎。”
“或许吧,毕竟像唐瑶光这种愚不可及的女人还是少的。”华锦媗讥笑,若有所思:“从琳琅国女皇近期对后宫的宠幸频率来看,我觉得不仅仅是焚音困在王宫之中,甚至于萧鸿昼他们也在。”
“何以见得?”
“皇帝都是白日勤于政务,夜里忙着雨露均沾。后宫本就是人多嘴杂的地方,最近怨言更甚,究其原因是因为宠幸少了,那女皇空出来的时间跑哪了?这是我的疑点一,疑点二就是萧鸿昼和焚音都不是普通人,若是我,还有什么地方比直接放在眼前监视最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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