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地处西南部高原,山脉众多,重峦叠嶂。道路蜿蜒曲折,两旁是绵延不尽的葱郁青山。
山路难走,弯急坡陡,陈一一有些晕车,强按住胃中的翻滚之意,强打精神盯着前方。注意到她的不适,安荀张了张口,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又过了一会儿,蛋蛋见陈一一脸都白了,深深地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安荀,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拍了拍陈一一肩膀,“你不舒服就先睡会儿。”
“我保证,你的老竹马肯定没事。”蛋蛋怕她还不放心,补了一句,“你这么强撑着,车又不会更快,这一副鬼样子不怕吓到钟大神么。”
“快到了我叫你。”
陈一一有些无奈,她倒是想睡,可头晕目眩的还反胃,哪里睡得着,也只能死死盯着路前方转移注意力。
很快,她察觉不对,转向安荀问道,“舒阳现在在哪儿?”
现在他们走的路不是去贵阳市区,可既然受伤的话,难道人还在地方区县医院?
安荀此时却双眼紧闭,竟是睡着了。
问司机师傅,对方报了个陈一一没听过的地名,再追问,师傅也只道不知。
陈一一起初有些生气,后来却也慢慢冷静下来,又将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想了一遍,这才琢磨些味儿来。看了眼蛋蛋,又瞧了瞧安荀,陈一一垂了垂眼眸,将视线转向窗外。
几人到达目的地时已是深夜,陈一一探头看了看车前方的数字表,居然都快十二点了。
抓了抓在趴在自己膝盖上睡得正熟的停停,陈一一抱着它从车里出来,才发现自己这是到了一家酒店门口。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住下,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去看阳哥。”安荀不待两人回答,径直拎着两人的行李朝酒店走。
陈一一见其脚步匆匆,一副生怕她们追问的样子,心下更了然几分,与蛋蛋相视一眼,交换了心中所想,两人眼睛一亮,然后非常默契地换上悲戚急躁的表情,跟着安荀进了酒店。
知道舒阳十有□□没什么事,陈一一心下一松,一到房间就洗洗睡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前台给房间打来电话,说楼下有安先生在等,两人连忙飞快洗漱换衣下楼,看见拎着早饭的安荀,陈一一满脸懊恼和急躁,“昨天忘了定闹钟,睡得这么晚!”
“让你久等了。”陈一一声音充满歉意。
安荀连声道没关系,“没事,我也刚到。”
陈一一点点头,转而换上了疑惑的表情,“你也这么晚?舒阳不是伤得很严重么?”
安荀正在发动汽车,从后视镜里看见陈一一眸中一闪而过的阴沉,吓得差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那个……”
“那个,还好还好。”安荀想想还是不再继续演了,“待会儿阳哥会跟你解释。”
说完,便再也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开车。
一路无言,除了蛋蛋接了几个电话。
陈一一掏出自己安静得有些异常的手机,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开机,陈一一暗道不好,一边祈祷昨天娱乐圈平平静静胡大胖没找自己,一边赶忙开机。
等看见屏幕上显示的三十多通未接来电时,陈一一有些懵,胡大胖给自己打了十多个,其余的不仅有社里相熟的不熟的记者,还有其他单位的同行。
娱乐圈又出了什么大事?
可不管是什么大事,怎么都找自己?
未读短信倒是不多,只有十几条,大多数都来自胡大胖,陈一一依次点开,看完,脸有些发白。
橘子晚报记者在医院因病情过重身亡,警方称车祸还在调查中。
橘子晚报副总自杀未遂,正在抢救,或致终生残疾。
闻铭正式起诉橘子晚报诽谤,并称已与妻子协议离婚。
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胡大胖说的“内部消息”,重伤的橘子晚报记者很可能是被谋杀的,而副总自杀也隐有□□,与此同时,一大波相关人员都倒了大霉。
你最近不要回家,去别的地方最好是去外地躲躲,我怕闻铭的人查到你头上了。
看到这里,陈一一已是出了冷汗,想起昨天见到的那一波清一色黑色汽车气势汹汹的样子,那不会是……闻铭的人去灭她的口吧?
蛋蛋见其脸色变了又变,凑了过来,看完那些短信,神情也变得严肃异常。
陈一一给胡大胖回了个电话报平安,挂了电话便又关机,剥开手机壳,准备把卡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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