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恢复了单身狗的日子,当我内心意识到这一点时,多少还带了点郁闷的意思,想想我和赵狐狸那如烟花一样短暂的相处时间,不由得在内心鄙视了自己一把。
我不是他第一个女人,同样也不是他最后一个女人,这么安慰着自己,我整个人倒是精神了些。好在我和赵狐狸互不联系的处境对我的影响只持续了两三天便被我抛之脑后,毕竟这个阶段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相对于我的现状,袁小洁的情况也不大乐观,她比我倒霉的地方在于,大婚前期发现未婚夫出轨也就罢了,现在小三居然和未婚夫联手,想把分手的责任推卸于她的身上,把黑的说成白的,毁了她的声誉。
叔可忍婶不可忍,不过幸运的是,这事儿不用我出手。
赵阳口中的那个二哥,曾先生,已经帮她解决了一切。
我就琢磨着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这么体贴,怎么瞅着都是居心不良,然而袁小洁却告诉我一个惊人的事实——她居然也玩了一夜情。
这个事情,怎么瞅着也跟我和赵狐狸的套路类似对不对?
不是,人家只亲密接触过一次,相比下来,我的脸皮倒是厚了点儿。
说到这,我倒是打消了把自己和赵阳的那档子事告诉袁小洁。
这两天还有两件头疼的事儿,第一,刘梅策划的关于公司尾牙活动的方案已经出来了,我被派做事儿,起早贪黑,真他妈比牛还要辛苦,第二,两年未跟我联系的大学同学,前天给我打来了电话,扔过来一个红色炸弹。
对于这种“重视”友情的同学,我只能说,我佩服她。
婚礼就在今天晚上,北二环,距离公司也不算远,不去的话,还真是说不过来。
虽说是参加婚礼,可同学见面是免不了一阵攀比的,为了不让自己被攀比下去,我穿上了前两天我妈给我送来的那件旗袍。
本姑娘身高不咋地,可身材还是可以的。
就在我从车里下来感叹自己今天的着装不错时,我却一眼看到了那个男人。我心里一慌,差点儿就被站稳。
来之前我是跟新娘确认过这件事的,新娘说了,他不会来。可现在,他不但来了,还带着新结婚的小娇妻来了。
大约是瞧见了我的眼神,他忽然转过脸来,便看到了我。
我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我想,给公司同事泼鸡汤的破事儿都没给本姑娘招来厄运,今晚这件事,全给补上了。
“于飞,你怎么才来啊,这是嫂子吧,可真是漂亮。”远处的两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紧张的转过脸去,手指甲已经掐到了肉里。
热闹的一伙人并未发现我的存在,我吸了吸气,拿着红包走到站在不远处的保安面前,说:“大哥帮个忙,把这个交给新娘子,就说送红包的人临时有急事走了……”
不等保安应声,我踩着脚上的那双细跟儿,连滚带爬的给跑了。
等我踩着油门冲了一段时间之后,我的脑子终于清醒了,然后,一个念头冒出我的脑海——于飞回来了。
那个拿到公费出国的男人,那个口口声声说不会回来的男人,回来了。
道航提示我已经超速,我找了岔路口停了下来,心口起伏不定。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跑。
照理说,我梁小白对于飞没有做过任何亏心的事,该跑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然而,看到他一眼之后,有些不愿想起的记忆,就蹭蹭蹭的给冒出来了——于飞那时候算的上班草,成绩优异。我呢,充其量就是个在男生群里吃得开的小学渣,我喜欢他,纯属青春期烧坏了脑子,我这人注重实效,既然喜欢,必然表白。
我们那一届的人都知道,是我追的他。当然,追了大半年,人家连正眼也没看我。所有人都以为,我就是癞蛤蟆想吃于飞肉,根本不看好。劝我的人不在少数,鄙视我的人,也多之又多,可我不在乎啊,本姑娘长得也不丑,他于飞就是没开窍。
我追于飞,追了好一阵子,后来大学同学告诉我,我追了他两年之久,根本就是把他当土地爷供着,而作为当事人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时间那么长。
后来我们分手,我一度相信了那群人跟我说的那些话——这个男人喜欢你,不过是被你感动而已。
这一点我是不承认的,因为只有我知道,飞机起飞前,于飞也哭了。
于飞哭了,我的恨也就少了。
我也想过哪天见到他的时候狠狠地甩过去一巴掌,可你看,我就是怂,从一开始就这么怂。
驱车回到住处,想都没想就躺下了,我想我得赶快睡着,丢掉不该响起的记忆。迷迷糊糊中感觉手机响了,我想都没想,立即关了机。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原本以为梦境里的手机铃声只是错觉,可我没想到的是,真的有人给我打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赵阳。
如果我没记错,距离上次我们坦诚说拜拜,已经整整八天没有联系了。
难不成这货最近寂寞了?
寂寞也没用,本姑娘没空。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站在我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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