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的花折伞?”
我和董心卓上了他外边停的大越野,就疑惑的问道:“去公交集团总部干啥?”
“陈哥,你是不知道,这事比我以前接的任何单子都棘手,可邪乎了。”李耳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主要是发生的地点不固定,根本无法防备啊。师父他老人家忙着练血毛煞,分不了身,我听他提过你,就求援的。”
“那你倒是快说啊。”我催了句。
李耳叹了口气,说道:“大概是三天前吧,晚上910路的末班车,到站时老司机看见座位上有把花折伞,很漂亮,又带着女人的粉香味,寻思是哪个乘客落下的。正好也开始下雨了,这位单身的老司机就撑着这把伞回了家。第二天没来上班,他电话也打不通,同事就去家里看看咋回事,门被反锁着,怎么敲都没人应。”
董心卓好奇道:“然后发生了什么?”
“那同事见窗帘没拉,就到窗子前往里边看。”李耳缓缓的说:“那床都散了架,尸体没穿衣服就躺在上边,一脸享受的表情,身上不少皮肤像涂了白色膏子。一看就不是正常死亡的,同事报警然后警方做了尸捡,说是什么纵欲过度而死,白色膏子都是司机自己的子孙,但是房间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踪影,就一把花折伞,并且老司机的脖子后边,有一个拇指大小的折伞纹身。”
我稍作思考道:“这桩命案咋和花折伞联系上的?”
“因为第二天又发生了相同的一件事。”
李耳先是超了一辆开得贼慢的车,然后说:“发生在116路公交上,这不是末班车了,而是傍晚高峰期,车里下班的乘客多的站不开那种。据司机回忆和监控录像显示,一个小青年,他是打了舌头钉染着绿头发和烟熏眼的非主流,上车时就拿个大手机插着耳机听歌,也没背包什么的,下车时腋下就夹着一把花折伞。当晚,另一个女非主流就报警说男友死了,死的正是这个小青年。”
顿了片刻,他继续说道:“死法跟那老司机如出一辙,纵欲过度而死,涂了白色膏子,脖子后边中间也是花折伞的纹身,铁床挺结实的倒是没塌。所以,就确定这花折伞是个催命的不祥之物了。但是翻录像和走访司机、乘客,没有谁看到这种花折伞是怎么出现在公交车上的,起初推测要么在监控盲区,要么被乘客挡住了。”
“起初推测?后续呢?”我忍不住问。
李耳点头,“之后就是昨天,也是花折伞事件的第三天下午,906路公交有一辆因为故障,空车从始发站返回终点站,抵达时司机打扫车内卫生时,在座位上又出现了同款的花折伞,透着令人迷醉的粉香味,前边被花折伞弄得人心惶惶的,他吓得没敢动,弃车跑去车队赶紧上报,然后和三个大老爷们待到现在,没啥事,他各方面也挺正常的。”
旋即他想起了什么,又道:“哦对了,前两把花折伞在尸体被发现时,上边的香味已经闻不到了,完全消失殆尽。我接了公交集团这一单,来到这看了这几天的监控录像,发现了一点苗头,不知咋说,总之很怪,咱们先去那看。”
我心想这单生意指定难度很大,公交车上来历不明的花折伞,男人捡了回家就会纵欲过度而死,那激烈程度,连木床都能震塌,得有多大的惊涛骇浪?最后死了,尸体多了个花折伞的纹身,而捡来的花折伞却没了香味。
我心念一动,问道:“李耳,你觉得要是女的捡回去会怎样?”
李耳摇头道:“不晓得哎,现在还没女的捡过呢。我估计啊,也差不多,虽然不会被涂膏子,但粘咳,嫂子在这,咱就不讲了。”
“话说今天下午出现了两次花折伞?”我琢磨道:“它出现的时间貌似越来越提前啊。”
“我也这么认为的,一天比一天早。”李耳深有同感的说:“下午一点,16路公交,出现花折伞,被一个男的捡走了,现在还没找到那人住哪和什么身份,怕是快有消息了。下午三点,211路公交,又有一把花折伞,但是被个知道这事的女乘客扔出了窗外,最后被捡破烂的老头捡去了,找到时那老头摊在垃圾堆上边,尸体凉得透透的,浑身骨头都被折腾散架了。”
董心卓忽然说道:“死去的男人们的魂魄呢?找到问问不是更直接吗?”
李耳很是无奈:“我开了眼就没寻到魂魄,连出事的几个地方附近的孤魂野鬼都问了个遍,没一个知道咋回事的,就说有它们不想靠近的气息。”
我肩头的老七也一直在听,它道:“小子,我知道为啥让你来了,想用引魂灯找魂。不过这花折伞,定是邪物无疑,本喵倒真想见识见识。”
过了个把小时,我们来到了公交集团总部,这儿有个房间是专门放花折伞的,总共收集了四把,其中三把的香味已尽,唯一有香味的那把是司机没敢碰的,被李耳隔着东西拿来放在了这儿。
“还挺漂亮的。”董心卓评价说。
李耳递过来一副黑手套,说道:“这把有香味的,建议陈哥和嫂子不要直接触碰,其它的应该没事。”
“嗯。”
我点头,虽然没香味的花折伞不危险,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是一视同仁的戴上了黑手套,这是阴阳先生专用的,不知啥料子,很薄却不透明,隔着它摸东西就跟亲手去摸一样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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