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芫有心转移郭宝宝的注意,才说完四处看了看问道:“我好像一直没看见小荷姐姐,她今天是不是没来学堂啊?”
郭宝宝果然立刻忘了还要问沈君芫什么,当即叹了口气,“唉,别提了,她前阵子就不在京城了。”
“不在京城?那她去哪了?”沈君芫很是诧异,如今的交通和她前世比那是大为不便,随便去个稍微远点的地儿,都能花上一两天。就算是有钱人家有马车,那马车也不是好坐的,那颠簸之感不亚于三轮车开在一条满是鹅卵石的路上。而且,以张小荷的年纪,要远门肯定是跟着长辈走,想必定是有什么事。
“她外祖母前阵子过世了,她爹娘带着她们姐弟几个去奔丧了,她娘是琢郡人,这一个来回少说也要十来天,再说他们至少要守完四十九天热孝才能回来。所以,她早就和学堂请了假,估计得好久才能来吧。哦,她走的时候让人来通知过我,至于你,估计她派人去的时候你正好在庄子上,所以就没通知上你了。”
沈君芫不好意思的笑道,“原来是这样,都怪我们当时走得急促了些,没来得及通知你们。那小荷姐姐还好吗?”
郭宝宝偏着头认真想了想,说道:“她离京前我去见过她,看她模样应该哭过,见我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小荷姐姐说她祖母一向身体极好并没什么病痛,平日待她们姐弟也挺好,这次是睡梦了睡过去的,很是突然,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她也有点不敢相信。”
郭宝宝和张小荷算是沈君芫来这时代第一次交好的朋友,自己痛快去庄子上玩了一次把朋友都忘了,连张小荷离京都不知道,一时心里也有些惭愧,想了想提议道:“不如我们写信给小荷姐姐吧,她如今在外祖家守孝心里肯定很难过,我们可以写信安慰她,也可以把夫子教我们的功课顺便也告诉她,这样她就是在外祖家,也不会落下功课了。”
“好啊,哎呀,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郭宝宝说着就想抓着沈君芫的手一起去动手给张小荷写信。
“等等,”沈君芫赶紧拉着她,“你先别急,你知道小荷姐姐外祖家的具体地址吗?若是不知道咱们怎么把信送过去啊?”
“那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她娘亲是琢郡人,至于具体是琢郡哪的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吗?”
沈君芫摇摇头,“我连她娘是哪里人都不知道,哪里会知道这些。”
这一说,两人顿时面面相觑,傻傻的对视了一阵,郭宝宝不甘心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不知道地址这信不就寄不出去了?”
“你别着急,让我想想。”认真思索了一阵,沈君芫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派人到张府上去问问,他们应该总会有人知道,问出来了我们在找人一起把信送过去。或者,看张府有没有人去小荷姐姐外祖家跑腿的,就让他帮我们把信带给小荷姐姐。”
顿了顿沈君芫补充道:“我觉得张府应该会有人往小荷姐姐外祖家去,毕竟如今小荷姐姐一家都在她外祖家,总有个来回传递消息的人,正好我们就让他们帮我们把信带给小荷姐姐就好了。”
“没错,我这就让人上张家去问问。”一听可行,郭宝宝立刻拉着沈君芫要去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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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阳光明媚,寿安堂的院子里更是一片葱葱郁郁,院子里摆的各色花开得甚是灿烂,连蝴蝶都没吸引过来四处飞舞着,但是站在院门口的福儿去没有半分心思去看这些。作为沈家太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福儿今日却没有半分平日的稳重,此刻她正满心焦急的双手握着来回在院子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伸头朝院门外看去。
其实,不怪福儿没有往日的稳重,如今寿安堂的正堂里聚集了沈家的各房女主子,上首就是沈家太夫人冯氏。冯氏的左下首坐着昨儿赶过来沈家大小姐沈玉珍,沈玉珍的旁边是沈家大夫人马氏,二冯氏的右下首则是萧氏和德安郡主,各房的姑娘也跟着坐在各自母亲的身后。
沈君芫和沈君萝就分别坐在萧氏和德安身后,大概是因为室内气氛过于严肃紧张,姐妹俩也安静的坐着不敢像平日那般随意。
马氏坐的到不像其他人那般不动如山,只是她一动这寂静的室内就有声音显得特别突兀,只好小心的改变自己坐姿。有心想说点什么,但看着一屋子的人都闭口不言,几次想出声,又都让坐在她身后的沈君萱一拉袖子对她微微摇头制止了。只好无聊地默默看看这房子的摆设之类。
萧氏到是坐得最稳的,挺直了背,姿态怡然的无声坐在那,简直是一副标准的古代仕女图。让坐在她身后的沈君芫心里是万分敬佩,忍不住想对她旁边的沈君萝暗暗竖拇指示意。
可惜,沈君萝一直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无视沈君芫的动作。没人回应沈君芫只好默默收起手,乖乖做好,暗自偷瞄室内众人。
坐在沈君萝身前的德安可以说是最坐立不安的人,几次都冲动地想往门口走,硬是忍住了,只是她如今差不多只小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半个身子都朝这门口前俯,手里的帕子更是搅得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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